诗所专长的领域了!
要是堂堂天文会双花红棍连个老头儿都打不过,不如早点退休回家结婚养小孩儿吧!
& “何必再施以怜悯呢,槐诗?简直,多此一举——”
普布留斯嗤笑着,俯瞰着他的面孔:“我已经在生命的囚笼之中太久,不劳天文会再费心为我筑起高墙。”
牢狱?
他早已经身在其中了!
从生下来开始,从习得第一句话语开始。
他所感受到的并不是欢欣和新奇,而是无时不刻的窒息。
在孕育过程的三个月,被诊断宫外孕、五个月时候遭遇袭击,第六个月被诊断发育畸形,器官缺失,中间伴随着数次流产边缘的挽救,以及两次秘仪矫正和一次手术。
甚至就连母亲在分娩时都遭遇大出血,险些死去。
这个如今名为普布留斯的男人,生来便命途多舛。
当他第一次睁开眼睛的瞬间,每一个人都为这个数次险些夭折的早产儿成功诞生而感到快乐的时候,可他所领悟到的却不是对生的欢欣。
而是对死的恐惧。
那是印刻在灵魂之中的惶恐。
无法自欺欺人的去告诉自己时光漫长,因为永恒的终点正在不断的逼近,不断的提醒他,这生命如露水一般的短暂。
不论学习了多少道理,不论掌握了怎么样的技艺,可对死亡的绝望却与日俱增,无法减免。
哪怕在充满奇迹的赫利俄斯之上,也得不到丝毫的慰藉,反而越发的苦闷,越发的备受折磨。
随之而来的,便是愤怒。
哪怕是无数的戒律和法则,哪怕是天文会的囚禁也无法消磨的愤怒,这一份对生命的愤怒!
随之而来的,是对不朽的渴望。
早在觉醒这一念头的瞬间开始,普布留斯便发誓,绝不会停下,哪怕眼前阻拦自己的是整个世界!
他要从这一座名为生命的监狱中离去!
“何必呢?”
槐诗叹息,隔着头盔挠头:“大家谁不是这样呢?”
“那就非要如此的死去不可么?就因为你们都一样?凭什么!”
普布留斯嘶哑的尖笑了起来:“我只是想要去笼子外面的世界而已,难道就一定要阻止我么!”
“喂,普布留斯——”
槐诗漠然的反问:“我姑且不论你之前所犯下的事情,但你应该清楚,自己这么做的后果吧?不惜杀死现境换取自己的存留,这种事情有哪门子道理可讲啊?”
“杀死什么东西来换取自己的延续,这难道不才是人类么?槐诗,我只是做了和你们、和天文会一样的事情而已——”
普布留斯的龟裂面孔上,浮现出了古怪又嘲弄的神情,“不论你说什么,槐诗,我已经逃出了那个牢笼,绝不会再回头一步!”
“谁都无法阻挡我,槐诗。”
他的眼瞳里燃烧着猩红的火,沙哑嘶吼:“哪怕是神也不行!”
“真奇怪啊,普布留斯。”
短暂的沉默后,槐诗忍不住摇头,无可奈何的叹息:“明明渴求不朽,却又为何……”
那一瞬间,他抬起了满载杀意的眼瞳:
“——自寻死路呢?”
烈光迸发。
在他的手中,荷鲁斯之剑剧烈的震颤着,无数模块拓展,凭空增长,自铁的束缚之中解放。
形成了长达数百米的光之洪流——
齿轮皇帝·奥西里斯过载运行。
冥河模式开启!
以光明王的神魂加持,此刻,审判之剑,从天而降!
撞破了虚空中涌现的浪潮,齿轮皇帝展开钢之双翼,伴随着数百个矢量喷射的加速,翱翔在太阳战车之上。
向着残缺的神明,再度,斩下!
普布留斯大笑着,再无任何的犹豫和畏惧。
昂长繁复的咒文和吟诵压缩至一瞬,化为了尖锐又刺耳的声音,神迹再度降临,并随着他的操控,开始了再次的自我增殖。
“复制,转写,再形成——”
当普布留斯紧握成拳的五指展开,从他身后的虚空中,无数火光凭空涌现。在重重符文和矩阵的笼罩之下,那些神造的微型太阳在迅速的分裂,随着普布留斯的指示,向前飞出。
紧接着,在那烈光之剑下迅速的破灭。
像是泡影一样。
只有恐怖的冲击和炎流从其中喷薄而出,自那狰狞的甲胄上留下了一道道漆黑的灼痕。
那庄严的武士展开了铁与钢的双翼,手握着烈光,势如破竹的向前,斩裂了面前一切的阻挡,向着大笑的敌人发起挑战。
就好像,来自神话中的场景重演。
勇者和恶龙之间的残酷斗争再次降临。
千疮百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