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安勿躁。”他咯咯怪笑起来:“猪不养肥了,还怎么杀?”
然后,他继续指挥:这一把牌发下来,先跟一轮,不论牌多好,别人怎么加注,后面你都不要跟。
然后,第二把,理所当然的,又亏了十万。
可惜了三条的牌面。
“第三把了!”
& 槐诗按着自己的底牌,开始慌了:“难道还养猪么?再养我就成猪了啊!”
“别慌,第三局就可以稳一手了。”戚问说:“已经有人输的肉痛了,他们这一把会开始谨慎了,估计不会有人再翻倍加注,不论是输是赢都没有关系。”
结合了槐诗之前的表现之后,恐怕再没有人会觉得槐诗是什么威胁。
这时候小赚一把也不会有人在意。
只可惜槐诗这一轮运气不好,依旧中途放弃,二十万。
短短的半个小时不到,八十万蒸发。
是个人都要毛。
而当所有决策交给戚问之后,槐诗从旁观者的角度去看时才发现,牌桌上的气氛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热烈了起来。
当筹码并不是拿金钱兑换来的时候,所有人挥霍起来好像都瞬间变得大方无比了,哪怕输起来也不再心疼。
所有人嘴角都带着沉浸在幻觉里一样的笑容,眼瞳被金灿灿的筹码照亮时,就好像得到了幸福一样。
令人毛骨悚然的快乐。
第五把,槐诗悍然加注,好像已经上头了!
这一次运气似乎终于眷顾了他,竟然靠着一套稀松平常的‘顺子’拿下了二百二十万的赌资,不仅补上了之前的亏空,而且还赚回了一百六十万!
“哈,我就说,高进!知道是什么高进么!”
槐诗得意大笑,而在其他人看来,纯粹就是狗屎运。
那两个被槐诗的势头吓到,选择弃牌的人不快的啧了一声。
要饭的也要过年呢,不稀罕。
第六把,依旧通吃一百万之后,第七把槐诗的好运气终于走到了尽头,陪出去一百四十万……
而这时候,已经有人输光了自己的筹码下桌了,但很快,旁边就有另一个刚刚打完二十一点满载而归的赌徒坐了上来。
赌局继续。
怀纸素人的运气时好时坏,时常输的气急败坏,可面前的筹码,却再以完全不合理的速度飞快增加。
当一个多小时过去之后,所有人反应过来的时候,槐诗的笑容已经被金灿灿的光芒照亮。
“这一把,我加注,大家随意,大家随意啊。”
他挥手,翻倍加注。
随着赌局迎来最终的阶段,赌注也从上家那原本已经足以让人血压飙升的600万加到了一千二百万。
在微笑之中,槐诗回过头,看向了自己的下家。
为师加注了,悟空你呢?
那个枯瘦的男人脸色变幻,脸上的汗水一滴一滴渗透出来,可在槐诗挑衅的眼神之下,最终忍不住咬牙。
我全押!
就这样孤掷一注的,赌上了自己所有的筹码。
他喘着粗气,怒视着槐诗,冷笑:“我就不信,老子现在一整套四条你能秒我!”
槐诗神秘的微笑着,没有答话。
只是敲着手里的底牌。
默默计算着自己的这一轮过后即将收割到的筹码。
最终,在开牌的阶段,一张张的翻开了自己手中的底牌。
一张黑桃九,一张黑桃十。
再加上三张拣选出来的明牌。
七、八、j.
明晃晃的扑克,照亮了一张张惨白的面孔。
“不好意思,同花顺。”
槐诗偏过头,礼貌的对身旁的下家轻声道别:“还有人等着呢,你可以把位置让出来了,谢谢。”
就这样,在荷官的拨动之下,眼睁睁的道别了自己所有的筹码。
男人愣在了原地,下意识的想要发怒揍人,可看到槐诗的眼睛之后,瞬间冷静了下来,汗流浃背。
“别这样,怀纸先生,给我一个机会,给我一个机会……”他低声哀求:“能不能借我三百、不,二百万就好!”
槐诗冷漠的抬起手指,弹开了他抓在自己袖子上的双手,拍了拍不存在的尘埃,可是却并没有回绝,只是轻声问:“我凭什么借你钱?”
那男人呆滞了一下,旋即大喜,“我、我……我在伏见还有一家饭店,我可以签借条,我可以转让……”
槐诗的动作停顿了一下,眼神越发的鄙夷起来。
他本来可以借的,但莫名的愤怒却令他难以忍受这样的道理:“这些筹码是兑不了钱的你明白吧?就你这水平还想赢赌场的股份么?早点滚回家里去洗洗睡不好么?”
“我、我也知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