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雷蒙德的炮击,这一场突如其来的战争终于迎来了结束。
尽管如此,但槐诗他们的兵力依旧无法阻止上校他们的撤退。
有可能的话,槐诗还真想要将他们全歼,彻底留在这里的。
可从战争开始一直到现在,他就从上校的身上若有若无的感觉到了一阵死亡危机。保险起见,他没有动用一直跃跃欲试的蝇王,可也难以知晓对方还存留着什么后手。
因此,虽然遗憾,但也只能放他们离去。
槐诗惋惜的凝视着上校消失在黑暗里的脖子根,忍不住遗憾叹息。
赢了是赢了,但总感觉缺了点啥。
很快,他就开始头疼了。
打的high过头的代价就是清点损失的时候需要忍受惨痛的结果。
石像鬼轻伤三人,重伤一人,但穿胸的伤害对于石像鬼而言算不了什么,清除了子弹上的诅咒后,进食大量的金属,休养大概一周就够了。
不死军轻伤十一人,重伤六人,减员三人。
还在接受范围内。
这群蛇人之所以成为不死军,就是因为他们本身强韧的生命力,只要还存留一口气,就能够通过仪式进行蜕皮,从而脱离危险期。况且有象牙之塔的医疗在这里,基本没什么大碍。
在蛇人的观念里,是不存在死亡这种说法的。
他们身体里有特殊的腺体能够存留记忆,只要找回尸体,即时保存腺体,带回部族之后,经过大萨满之手,珍贵的经验和记忆就能够从另一个成员身体里复苏。
它们对死并不悲伤,也不会恐惧,反而充满了字面意义上的冷血动物所特有的残忍和冷漠。只要牺牲有所价值,它们不会在意。
而鼠人就惨了。
虽然生命力顽强,但又没有蛇人那种逆天的蜕皮重生天赋,八百个鼠人死了将近三百个,就已经是幸运至极了。
大部分都尸骨无存。
至于重伤的更不知道有多少,都被法务部的成员用铁晶座交付的急救装置保存下来了。
这都是珍贵的炮灰,带回去改改,还能再用。
反正这些鼠人命硬的离谱,而且还不存在什么排异反应,大家通过众筹拼一拼凑一凑,做个手术又能继续活蹦乱跳。
甚至鼠人里最出名的死黑兵团就是这种经历过数次缝合手术的老兵们组成。
对于他们接下来的改造,槐诗已经有点想法和眉目了,回去可以找炼金术师们唠一唠。
槐诗自己的鸦群就没什么好说的了,只要迷梦之笼还在,减员根本不是问题,况且也没有受到什么损失。
经历过这一战之后,它们似乎有了那么一点才成长。
至少少司命的圣痕是这么感觉的。
距离真正成为大群的条件还有一些欠缺,但这些都可以明天再仔细研究。
如今让槐诗最不快的问题,反而在他面前。
“嗯?”
雷蒙德吃着卡车里热水刚刚煮好的泡面,一脸茫然的看着他:“为什么这么看我?是我做了什么多余的事情么?”
“你有炮怎么不早开?”槐诗翻了个白眼。
“你也没下命令啊,我还以为你另有打算……结果你是真的就不知道啊。”
雷蒙德一脸赖皮的耸肩,看到槐诗眼中不快的神色之后,只能放下泡面,叹息告饶:“开个玩笑,活跃一下气氛,你别生气。
说真的,当初装这个东西哪里想过能用上呢,就是应急而已……”
说着,他拉开背后的车门,给槐诗看卡车的燃油计量表。
“看到了吗?一路飙车过来,只烧了百分之一不到的油,就刚刚那一炮,连我两个副油箱里的炼金燃油都已经烧空了。
这车现在的型号也就是让我能带带货而已,真靠它开炮,一炮的功夫能顶什么用?而且还得预热五分钟,我总不能说你去想办法吸引一下火力,给我创造个机会吧?”
随着车门打开,一股仪表盘被烧焦的焦糊味道就窜进了槐诗鼻孔。
驾驶席里热得简直能蒸馒头了。
雷蒙德的面都是在方向盘上煮的。
槐诗怀疑这炮上面就连散热系统都没有装。
“看到了吧?”
雷蒙德叹息:“校长给我的任务就是关键时候能够带你跑路来着,刚才的事情,已经是我自作主张了,你可不要到处乱说啊。我卡车的贷款还有二十多期呢,要是被砍了工资可完蛋了,来,吃面吃面。”
说着,他十分娴熟的盛了碗面给槐诗,上面还加了个蛋,请他当做无事发生。
这扑面而来的社畜感,竟然令槐诗有点怀念。
不知道那位灰西装的好哥哥如今怎么样了。
自从群星号上一别,竟然就再也没见过。
早知道当初应该留个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