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她一直在地下室里不知道在忙啥,根本没有露过头,而且还叮嘱房叔没事儿不要打扰。
这就搞得槐诗越发头疼起来。
或许在她看来,这些事情还在槐诗能够应付的范围内吧?真要有倾覆之危,她肯定第一个带自己准备跑路了。
但话说回来,不论怎么想,契约者之间的默契和信任竟然只能体现在跑路上……就感觉哪里有问题。
休息室里,槐诗拉了两个小时的琴之后,终于开动了脑筋。
理清思绪。
如今他心里的头等大事,并不是接下来有可能会有人下黑手。
这一点他可以断定——哪怕副校长真的欲除自己而后快,也绝对不会乱来。反而越是看不惯他,就越是会按规矩来。
绝对不会给别人留下任何可以指摘的借口。
况且,如今的槐诗又不是什么不值一提的无名小卒,随手按死就按死了,哪怕是要开除槐诗,也必须得能交代的过去才行。
在槐诗和象牙之塔彻底没有关系之前,不说暗下杀手,恐怕连稍微危险一点的工作都不会让槐诗去碰的。
不知道究竟是虱子多了不痒,还是说早就被迫害习惯了,槐诗反倒不在乎这种问题。
他在乎的是今年那唯一一个教室的名额。
也只有真正的进入教研室,他才有可能光明正大的接触到那一本收藏在图书馆之中的命运之书,从而确定其真伪。
如果自己的竞争对手们有纯血者的支持的话,毫无根基的自己就一定会陷入绝大的劣势之中。
这件事必须得从长计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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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过多少次了,这件事必须得从长计议!”
象牙之塔的某一个办公室里,桌子对面的苍老男人皱起眉头,看着他的学生:“你脑子里究竟在想什么?是不是被那群跟你称兄道弟的纯血者给吹昏了头?竟然想要跳出来和他作对?”
学生一愣,竟然没想到老师竟然是如此不快:“不就是一个过了气的偶像而已,老师您干嘛这么着急呢?” “他要是个过气的偶像,能被请到象牙之塔里来么?”
老师的神情越发阴沉:“你说这话之前,干嘛不先看看他死在他手里的人究竟能堆成多高的名单?和名单上随便一个人比,你算个什么东西?我又算个什么东西?”
“他难道敢在象牙之塔里杀人么?”学生倔强辩驳:“老师你想太多了,这里是有规矩的地方!”
“天文会难道不是有规矩的地方么?你凭什么觉得他不敢在象牙之塔里杀人?”
老人越发失望,神情渐渐冷漠:“他凭什么不敢杀我这个教了一辈子书的老东西呢,罗兹?还是说,你要用我的命去赌你的前程么?”
感觉到来自老师的冷漠寒意,学生的脸色顿时慌乱的想要解释。
老师不耐烦的挥手。
“行了,这么多年了,我哪里还不知道你是个什么货色呢?我二十五岁的时候不跟你一样么?以为自己有那么一点才学就目空一切么,自以为了解真相但又盲目无知——
真要卖自己的老师去求富贵,你一定是不敢的。可是罗兹,你哪怕是要卖我,也应该卖个合适的价码吧?你所谓的那个兄弟会又能给你什么?”
老师毫不客气的嗤笑,瞥着眼前的弟子,“看来你真的是做学问做的脑子坏了,也该让你去长长见识了——等会儿你就去申请实习吧,不要等明天了,也不要去见你的那群朋友,批复下来之后,就立刻走,能走多快走多快……否则你迟早会在这里把自己蠢死的。”
说着,老人指了指自己办公室的大门,示意他可以走了。
“可、可是老师……我去哪儿啊?”学生茫然的在原地,没有动。
“我会为你安排好地方的,谁让你是我妹妹唯一的儿子呢?”
老师蹬了他半天,终究是恨铁不成钢的摇头:“就当这是一个教训吧,罗兹,如今走的只是你一个而已……如果真正得罪了惹不起的人,今天走投无路的,就是我和你一起了。”
学生沉默的低头,转身离去。
可是在推开门之后,他却忍不住回头,最后看了一眼那个老人:“老师,你就真的甘心么?您等了这么多年,难道要在距离独立教室最接近的时候放弃么?”
“否则呢?去用下三滥的招数找死?”
老人修改着自己的教案,头也不抬的回答:“我已经六十二岁了,罗兹。你知道六十二岁意味着什么吗?
我已经老了,老到有时我撒尿都会尿在鞋子,洗澡的时候摔一跤都爬不起来。
我的人生到了这儿,能够在象牙之塔了却这一辈子,难道还不够?干嘛飞要去给一帮大学都还没毕业的小屁孩儿当马前卒?”
他的笔停顿了一下,在纸上留下一道尖锐的划痕。
“要学会知足常乐,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