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突如其来的黑暗中,他微笑着,仰天倒下。在他的手中,那一柄喷出彩旗的手枪坠落,落入渐渐扩散的血泊中。
在乐土废墟的四周,只剩下黄沙莽莽。
寂寞荒凉,延伸四方。
【the end·其之十九——法老王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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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随着悠扬的大提琴声缓缓落幕,金色大厅里传来了潮水一般的掌声。
台上,那个过分年轻的男人颔首起身,扶着大提琴,向着台下的观众们俯身行礼,却在恍然之中发现,自己已经不知不觉爬上了往昔未曾想过的高峰。
明日之星。
几乎所有人都这么称呼。
但这一份赞美却 令槐诗不时的感觉到一阵愕然和恍惚。这样的褒扬真的是在说自己么?还是说,自己真的有资格承担这样的重任?
是否未免太过儿戏?
还是说……自己不知不觉,真的已经强到了这种程度?
“恭喜你,槐诗。”
当槐诗从后台中走出的时候,等待许久的赵老便走上前来,用力地拥抱着他,拥抱自己这个最杰出的学生,不吝赞美:“你果然比我想象的还要更加天才。”
“都是您教的好。”
“行了,你们俩别互相吹捧了。”维也纳音乐学院的老教授在旁边看着,也忍不住笑了出来:“走吧走吧,我们去喝点酒,庆祝一下,我知道有一个老王八蛋手里有一瓶藏了二十年的好货,今天怎么都要让他拿出来。”
“老师你不是戒酒了么?”赵老问。
“今天是学生的好日子,总要庆祝一下。”老教授拿出车钥匙,走在前面挥手:“走了走了。”
槐诗和赵老对视了一眼,无奈摇头,紧跟而上。
只是在离去的时候,他的脚步却停顿了一下。
在散场之后的观众出口中,有似曾相识的侧影从人群中显露。
她坐在轮椅上,从人群之中无声离去,察觉到他的视线,便回头看了过来,微微颔首,又无声地消失在了人群中。
槐诗愣在了原地。
感觉她好像从哪里见过,但又说不出来。
“槐诗,怎么了?”前面的赵老看过来。
“不,没什么。”
槐诗摇头,收回视线,转身离去。
这一天,他终于在自己梦寐以求的人生道路上踏出了坚实的一步。
还有满盈着荣耀和喝彩的未来在等待着他。
只是偶尔从梦中醒来的时候,槐诗会起身坐在椅子上,静静的凝视窗外异国的夜景,忍不住会想:这样的人生,自己真的会感觉到幸福吗?
但这只是无数荒诞念头中微不足道的那一个。
不值一提。
“怎么了?”
醒来的妻子从身后挽住他的脖子,温柔地低下头:“噩梦?”
“只是睡不着而已,不用担心。”
槐诗拍了拍她的手,喝完了杯里最后的酒,回到床上,再度沉沉睡去。
【the end·其之四十六——理想的未来】
……
伴随着轰鸣的枪声,阴家老太爷倒在了血泊之中。
弹壳落地的清脆声音里,槐诗低头端详着那一张至死都难以置信的苍老面孔,却感觉不到快乐,也看不出和其他人的死法有什么区别。
说到底,人死了之后,都一样。
他拖拽着椅子,跨过脚下的尸首,坐在大门的前面。静静地凝视着面前的庄园,远方隐约传来惨烈的呐喊声,叫声,还有枪声。
有条不紊的灭绝在进行。
到最后,一切都归于寂静。
最后,半身染血的柳东黎从门后走出来,在他身旁低头报告:“所有阴家的人都清理干净了,但还发现了两个小孩子……”
槐诗疑惑地抬起头看着他。
那样平静的眼神令柳东黎忍不住僵硬了一下,遍体生寒。
“你这是病句吧?”
槐诗疑惑的问他:“如果所有阴家的人都清理干净了的话,就不会有剩下两个小孩子这种情况出现了。
要是因为对方小孩子就要费脑子的话,我们岂不是需要再开一个残疾人快速通道了?”
“……我知道了。”
柳东黎颔首,转身离去。
两声突兀的响声响起之后,再没有任何令人不快的杂音。
只剩下令人安宁的寂静。
槐诗深吸这微甜的空气,闭上了眼睛。
【the end·其之九十二——以血洗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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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债累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