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可怜,爹不疼妈不爱。
发发善心,救她一命而已。
这两句话,盘旋在了孟稚意的脑中,久久挥之不去,以至于之后陈默川和他的朋友们说了些什么,孟稚意都听不进去了。然而这个时候,她却听见了一个人开口问陈默川。
“阿川,这个孟稚意得的到底是什么病?”这是一个不知情的。
另一个知情者,也就是帮陈默川打听过这边医院的朋友替陈默川说道:“是脑瘤。”
“脑瘤?!那不是会死的吗?”
孟稚意在听见脑瘤这两个字的时候,心忽然往下沉,仿佛是在一瞬间,坠入了万丈深渊当中。
孟稚意的头脑也是在这个时候有些昏沉,她仿佛是听不见他们在说话了。
“嗯,之前国内的检查结果就说很严重,但是具体也得等到打开头颅之后再做病理。如果大病理不好的话,预后肯定非常差。阿川,这里的检查结果出来了吗?”这是帮陈默川打听这边医院的朋友,也是当地的一名外科医生,因此最这些事情也很了解。
“明天应该全部出来。但是医生有给我打预防针,基本上检查的结果只会比南城更差,而不会更好。”
孟稚意站在门外,捏着门把手的手都开始紧缩和颤抖。
明明他们说的都是中国话,但是一字一句落入孟稚意的耳中,却是那样陌生,她都快要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了。
孟稚意的眼眶里面蓄满了眼泪,但是却不肯掉落下来。
她难过,害怕,紧张,还有愤怒。
对,是对陈默川的愤怒。
此时的陈默川开口了:“如果治不好就算了,但是只要医生说还有一线希望,我肯定会带她治下去。”
“阿川,你还说你不喜欢人家?你平日里也不像是这么热心肠的好人啊,你要是不喜欢人家,干嘛还千辛万苦带人家来国看病?你自己又不是没事做,多累人啊。”
“就是,我看你就是口是心非,你放心这是在国,没有人会乱传你们之间的流言蜚语。况且现在她和你爹都已经离婚了,你也说他们之间没什么,就更加没有必要避讳了。”
陈默川又喝了一口酒,有些烦躁:“都说了没有,我只是可怜她。而且她在失忆之前毕竟帮过我很多,我不是忘恩负义过河拆桥的人。既然没人带她看病,这件事情就交给我。毕竟,她的寿命也不长
了。”
陈默川想要表达的和说出口的是两回事。
他心中想的实际上是觉得孟稚意已经活不了多久了,所以能够对她好点就对她好点,但是说出口的话却显得有些凉薄。
不过幸而孟稚意也不在这里,说了也就说了。
此时的孟稚意在听到陈默川这些话的时候,只觉得浑身上下是刺骨的寒冷。
她已经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原本按照她的性格应该是愤怒地推门进去,但是此时此刻,已经全然没了这种想法。
推门进去又能够怎么样?
她难道有资格去质问陈默川吗?
站在陈默川的角度,他甚至已经用上了大发善心这样的词开形容自己的行为了。他肯定不会觉得自己做的有错,他甚至可能还会觉得她这样的反应是作。
但是对于孟稚意来说,她现在整个人的心态都是崩塌的。
她原以为的陈默川对她的那些好,原来都是来自于她的疾病,来自于他对她的怜悯
想到这里,孟稚意便觉得窒息,她有一种自己都快要无法呼吸上来的感觉。
“也是。”那个医生朋友点了点头,“大部分脑瘤病人的预后都很不好,尤
其是恶性的,可能连手术台都下不了。哪怕是良性的肿瘤,长在脑部,在手术之后很有可能会丧失某一种功能,有可能是那没有办走路,也有可能是没有办法说话。这些对于患者本身的打击都是挺大的。”
孟稚意听到这里,如遭雷击。
如果说刚才听到的陈默川说的那些话是难过的话,那么现在听到这些话,就是痛苦,震惊和绝望。
她这一辈子,难道要这样收场了吗?
孟稚意的心脏紧缩了一下,疼得厉害。
里面的谈话还在继续,孟稚意只听得清陈默川的话了。
“不管怎么样,我只要无愧于心就行了。如果我不拉她一把,救她一命,日后我可能一直都无法安睡。”
“之前竟然没有发现你那么有良心。”
孟稚意在一群调侃声中陷入了沉默当中。
这一瞬间,孟稚意的心已经四分五裂,坠落入了海底。
半个多小时后,陈默川发现孟稚意还没回来。
他先是发了微信消息给孟稚意,但是孟稚意那边没有任何回应,于是他又打电话给颗孟稚意,依旧是没人接听。
隐约之中,陈默川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