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平王高居主位,看着阿真儿夫妇献上财宝、美人若干,都不太满意。
这些东西,他在海上见得多了,又岂会放在眼里。
不过,看在阿真儿的份上,还是故意装出几分亲近,一口一个侄女地叙家常,拐弯抹角地想打听初恋郭女王的近况。
坐在南平王左手边第一位的铁木钢蛋,神色锋利地摆弄着手里的小刀,时不时抬头看向对面的项平安,心里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滋味儿。
三年前倾国倾城的大元朝第一美艳公主,如今竟然老迈丑陋到这种地步,真叫人不甘心啊!那么好的蜜桃,自己还没机会采摘,就要烂掉了?
这驸马该不会是从倭奴国学了一些采阴补阳的邪术吧?不然,怎么把阿真儿糟蹋成如今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丑陋模样?
要不是自己和阿真儿从小一起长大,牢记阿真儿的每一处标记,真怀疑对面这个公主是人假扮的!
太丑了!丑到铁木钢蛋怀疑人生!他心心念念的第一美人,怎么老得比他妈还快?
不对劲儿!肯定是那个项平安有问题!搞不好,他没日没夜地吸取阿真儿的精髓,才把她变成这副德行!
脑子里胡思乱想的铁木钢蛋,满脑子都是阿真儿夫妇,完全没听到父王在喊自己。
“钢蛋!”
南平王重重唤了一声,铁木钢蛋这才抬头看向老爹,眼神清澈且愚蠢,完全搞不懂老爹为啥突然喊自己。
“你不是整日念叨着,要带堂妹看看咱们的舰队吗?如今人来了,你怎么犯起傻来?”南平王的意思很明显,不支开阿真儿,他不方便对项平安下手。
故人的面子,多少还是要照拂一下的。毕竟他们已经落入自己手里,夫妻皆是囊中之物,根本不足为惧。
平日里儿子老是念叨阿真儿公主,这次给他提出单独相处的机会,他怎么好像有点不情愿?
不过也难怪儿子犹豫不决,这阿真儿看着真比自己老婆还老!
“南平皇叔,我夫妻俩才刚登船,且容我们歇息片刻,再做行程安排,可好?”阿真儿一脸疲惫道,“连日航行,颇有些水土不服呢。”
“就是!就是!”铁木钢蛋赶紧附和道:“从这里到黑市还有三天航程,时间多得是!不着急!”
看着语无伦次的儿子,南平王气得直翻白眼!对面夫妇啥时候说他们要去黑市了?怎么一张口就把自己目的地暴露了?
“南平皇叔此番要前往黑市?是要购买什么吗?”阿真儿故作无知道,“我母亲生病,急需异国仙药,我为尽孝,才随他出海。哪成想,这海上风浪这么大,简直要把我晃丢魂儿啦!”
“你母亲生病了?什么病?严重不严重?”南平王瞪着三角眼,一脸紧张地看向阿真儿。要不是看在郭女王的份上,他早就动手了。
现在是爱屋及乌,还没到起杀心的时候!
“父王遍请名医大夫,他们都说我母亲得了相思症……我个人不大相信他们,怎么好端端的会得相思病呢?”
阿真儿连连摇头道:“他们这些庸医看不出病症,就喜欢胡说!我母亲整日缠绵病榻看书,哪里又会有相思病呢!”
说到这里,她像突然想起什么,故作疑惑道:“说到这,我倒是想起来了,母亲好像每天都看同一戏本……”
“什么书?”南平王一脸紧张地盯着阿真儿,像听评书的茶客,无比认可。项平安在旁边看着,差点憋出内伤。
要说自己这个老婆,还真是厉害,拿捏人性的短处就好像捏着人家的软肋一样简单。
就这么信口雌黄,就能把南平王骗得团团转,当真是关心则乱啊!
“好像叫什么西厢记?”
阿真儿的语气充满试探性,她依稀记得南平王曾经带了个戏班子到北安王府给母亲祝寿,当时母亲点的曲子就是西厢记。
“这就对了!”南平王猛地一跺脚,拍手道:“你母亲还是很念旧的!”
铁木钢蛋看着发花痴的父亲,赶紧咳嗽两声,而后开门见山道:“阿真儿,昔日你容颜娇媚无双,怎么今日如此衰老?可有隐情?说出来,让你皇叔替你主持公道!”
忍不了!必须问清楚!
就这么个丑女,就是爬到自己床上,也要薅头发踹脸硬撵下去才行!
“母亲生病,我为祈福辟谷数月,不成想中了那道士的奸计,才造成今日这不田地,说起来都是心酸苦楚啊!”
阿真儿捂着脸假意哭了几声,项平安赶紧安抚他两句。一直看着自己老婆卖力表演,根本就没有他登场的机会。
不过,真要叫他像阿真儿那么表演,多半要露馅儿的!
“公主殿下不要难过,咱们这次拜访南平皇叔,不是带了一些家乡土特产吗?你倒是给皇叔介绍一下啊!”
项平安朝着阿真儿使了个眼神,对方立刻停止哭泣,拍着巴掌唤来范珍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