蝉鸣都静下来，

树梢上留下一抹白白的月光，像是树上凝上的上好的羊脂露。

“霆川，你终于肯给我打电话了。”楚青寒悲喜交加的欢呼着。

楚橙听得清清楚楚，她冷静的躺在贵妃榻上，像一座美人冰雕，这一切，她真的看淡了。

“我想问你一件事。”

“你是不是真的不打算追究我的责任了？”楚青寒这回是认真的问，“我想，我们相爱十年，你也不至于这么狠心，你一定是在吓唬我？”

电话筒里娇音嫩语再次传来。

霍霆川淡淡道，“责任的事情目前我不会追究，但取决你的态度。”他十分精明，给楚青寒挖了一个坑，让她自己跳。

楚橙始终平静的竖着耳朵，听着他们的谈话，她的心未起一丝波澜。

大约是火山灰，把心中的那一座湖给覆没了，包括那半山腰的橙花，现在的橙花与那时的橙花是不一样的，听说是新品种，花质更优良。

“霆川，你问，我一定说。”楚青寒相当配合的态度，让霍霆川的警戒心态也放松下来，他翘起腿，搭在另一条腿上，

“青寒，我问你，六年前到底是怎么回事？”

“啊？”楚青寒没有想到霍霆川会问这件事情。她愣一下，久久没有吭声。

“如果你不说

，别怪我没给你机会。”霍霆川的态度再次强硬起来。

“我……”楚青寒觉得那件事的真相让她难以启齿，如果说了，她和霍霆川永远就没有可能了。

眼珠一转，楚青寒立刻在电话抽泣起来，“霆川，你为何要这样伤我，六年前的事情，不是已经过去了吗？你还问，这样，你让妹妹情何以堪？”她在拖延时间。

“我只是想知道真相，你为什么将青葙送进我们的婚房，那天可是你我结婚的大喜日子？”霍霆川满腹疑问。

“我真的不是有意的，你知道那件事之前，我们姐妹关系尚可，那天结婚，我很高兴，与妹妹恰好多喝了几杯，后来我就趴在桌上睡着了，也不知道妹妹怎么糊里糊涂的就上我们的婚床，霆川，你能不能别揭我的伤，如果没有妹妹，我们的孩子都已经很大了。”

楚青寒很精明，她不会提自己是失身的原因。打死都不能说。

“你没有说实话。”霍霆川的声音冷下来，冷若冰霜，一层霜一层霜的结着话筒就结到了楚青寒的耳膜上，

“你真的想做牢，那好，我成全你，因爱生恨，以谋杀我的名义做牢！”

“霆川，你真的不计，我们十年的感情？”楚青寒不甘心的问。

“我和青葙有十五

年，所以十年算什么？”霍霆川拿刀去捅楚青寒的心，心蓦的被刺痛了。

楚青寒没有想到霍霆川竟然可以说出这样的话，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变得如此冷漠无情，一点也不像那个只为自己温柔岁月的男人。

她惊愕了。

她呆怔了。

这一切，她真的没有想到。

无情，冷漠，都不是霍霆川身上的字眼儿。

谦谦君子，温润如玉。那是属于曾经的霍霆川的字眼儿。

那十年，他待尽了她所有的温柔，让楚青寒觉得这个男人都能融化一切最冰冷的东西，包括雪花，自从再遇到妹妹，一切都发生了改变。

好久，好久，楚青寒才感觉从回忆里抽出心神，她只是轻轻的问了一句，“这十年，你的温柔都是假的？对我的爱也是假的，想娶我也是假的？”

她一连逼问了好几个问题。听到一边的楚橙心里不是滋味，霍霆川到底爱过姐姐没有？以前，楚橙觉得霍霆川是爱姐姐的。

那眼神，温柔得能掐死自己的目光。

“不管真的假的，已经过去了。”霍霆川十分不耐烦，“我问你，六年前的事情，到底是不是你干的，你下药，不是一次两次，算上那次，应该是第三次？”

“霆川，我问你，我们的十年，是真的，

还是假的，你的温柔是给了岁月，还是给了我，还是默默的给了青葙？”楚青寒的调子有几分哀戚。

“我也不知道，但是有一点，我知道，我一直喜欢的是青葙，背着她，我心甘情愿，陪她吃臭豆腐，我也甘心如饴；为了她，半夜给她买甜品……”霍霆川话还没有说完，楚青寒就喃喃喃的接上了，

“原来，你都以我的名头为了她，可是她呢，她爱你吗，爱你吗？”楚青寒歇斯底里的在电话里大吼。

“她爱不爱我没关系，只要我爱她就够了，告诉我，六年前到底你干了什么缺德的事情。”

霍霆川相信她们母女什么都能干出来，当年青寒母亲就是小三上位，还声称青葙是抱来的私生子。

简直是颠倒黑白。

“我什么都不会告诉你，就算是死，我也要带到棺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