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一个威严的声音从一旁的客厅里传来，“你这两天做什么去了？一个女儿家的，夜不归宿像什么样子？！”

韩佳人揉了揉有些疼痛的太阳穴，笼在袖中的手却渐渐地收紧。

她回过头来，冷冷的看着坐在沙发上面的韩老。

“有什么事情吗？韩老！”

她故意在“韩老”两个字上面咬的特别重，似乎是咬牙切齿说出口的。

“放肆！”韩老忽的站起身来，“这就是你一个千金大小姐的修养！这就是你跟你父亲说话的态度！”

韩老气得浑身发抖，很显然他从来没有看过韩佳人这样的不听话。

“我想你先该想一下你自己配不配做别人的丈夫，配不配做别人的父亲吧！”

韩佳人的眼中愤恨更深，如果不是韩老和外面那个女人勾勾搭搭，她的母亲也不会自杀！

韩老一步一步地走向了楼梯口，因为愤怒，手杖在地板上一下一下的敲击着，发出沉闷的响声。

“你知道，你现在是在和谁说话吗？”

韩老看着韩佳人，一字一顿的说道。

韩佳人高傲的抬起脑袋扬着下巴，“我知道，蓉城最有名的巨商大贾，地产业的龙头老大，韩老先生。”

“韩佳人！”

韩老几乎怒极了，他高高的举起了大掌，怒瞪着眼前的韩佳人。

韩佳人仰着脸，看着一脸怒色的韩老，突然就笑了。

“从小到大

，你都没有打过我，你现在要打我吗？那你直接打死我算了，让我跟着我母亲一起走！”

韩佳人眼泪从眼角滑落下来，顺着她白皙完美的脸庞一点一滴的落下，然后坠入脖颈之间，再不见踪迹。

韩老缓缓地放下了手，也有些傻眼了。

他看着自己的手，然后又颓然地放下，他倒退了一步，勉强用手杖支撑住自己，不让自己倒下。

“佳人，你说，你到底是怎么了？”

韩老的声音有些颓然，面对着自己这个娇生惯养的女儿，他实在是有些无力。

当年韩佳人母亲的死确实是韩老对不起韩佳人。

但是这么多年的补偿，韩老以为自己在女儿心里的位置已经超越了她那死去的母亲了。

但是他错了，有些人的存在，即便是消亡了，也是不可替代的。

努力看着天花板，韩佳人吸了吸鼻子，将眼泪都屏住。

“你别在这里假惺惺了，你当初为什么不连着我一起逼死！和我母亲一起，那我就不会在这里碍手碍脚了！”

韩佳人的话越说越尖锐，她似乎忘记了眼前的这个老人，是她的父亲。

“你到底是在发的什么疯！”

韩老的手杖在地板上狠狠的敲击了好几下，地板敲得“叩叩”作响。

韩佳人闭上眼，倚靠在了墙壁上。

她只觉得，自己好累，好累。

她真的好想念母亲。

“爹地，你当初为什

么要那么对待我母亲……就是为了乔安然的妈？乔安然长得比我可爱吗？她会唱的歌比我多吗？她会像我一样对着你唱着德文版的生日快乐吗？她会给你揉肩捶背吗？”

客厅了，一片死寂。

韩家向来人丁单薄，这一代更是只有一个韩佳人在家陪着韩老。

此刻，韩佳人倚在墙上，静静的控诉着，声音中带着的疲惫像是发自灵魂。

韩老一惊，“佳人，你……”

“是，我知道了。我全部都知道了。二十多年前那个女人，是乔安然的妈。你为了她们母女逼死了我母亲，还险些抛弃了我，爹地，你真的好偏心，你从来也不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

韩佳人的声音越来越低沉，像是一个梦境中的人在低低的呓语。

韩老伸出手，想要拉住她，却发现自己真的没办法去向她解释这样的件事情。

“佳人，手心手背都是肉，我只是想，让安然也和你一样，过得好一点，你知道吗？安然她小时候连顿饱饭都没吃过，连件像样的衣服都没有，连她自己的学费都是她去打工赚来的！”

“她可以去卖啊，她不是去卖了吗？当初她和凌风不就得了一百万吗。”

韩佳人倏地睁开眼，满眼都是怨毒。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在韩佳人的脸上绽放。

一瞬间，客厅里安静了，整个客厅里，只听见两个人静静的

呼吸声。

韩佳人瞪着眼，死死地盯着韩老那只大手。

“你真的打了我？呵呵！好，真是好！”

韩佳人笑得癫狂，看着韩老的眼神也顷刻之间变得无谓起来。

“爹地，我在想一件事情，其实，你想着，我这个女儿有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