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十七章(2 / 3)

点龙笔 青浼 1978 字 2个月前

眼。

烛九阴挑起眼角瞥他一眼,似很满意他这样的反应,同时左手一撩,一个长长的空白画卷出现在他手中。

“王母娘娘的外袍仙器又唤九露浣月衣,采集月光精华,由千年冰蚕丝所制——”

烛九阴右手一挥,在左手摊开的画卷上勾勒出一条飘渺的墨线。

张子尧反应过来,惊喜叫道:“九九!”

“闭嘴。”男人轻哼一声,头也不抬地继续道,“九露浣月衣其状轻如羽质,冰凉贴肤,此乃‘九露’,寻常水火利刃不可轻易损伤也。曾经把孙猴子的双眼炖出火眼金睛的太上老君药炉也奈何它不得,实乃……”

“你们为啥把这么好的东西放药炉里烧?”

“就是比喻,要个响亮头衔,你闭嘴不闭嘴?”

“喔。”

“实乃居家旅行宴会亮相之大器。又因其本沐浴月光而生,夜晚时此衣犹如打碎的月光倾洒于羽衣之上,星光银河,美轮美奂,又为‘浣月’,九露浣月衣因此得名。”

烛九阴言罢,手停顿下来,欣赏了下自己的作品后,轻轻一甩袖袍,将那画卷掉转过来,同时转开自己的脸作傲慢状道:“拿去,照着画罢,就当本君未照顾好你的赔礼了。”

“九九你就是太客气了……”

张子尧一脸期待地凑上去,然后在距离那画卷约三指处停下,脸上的惊喜凝固,他微微眯起眼,又凑近仔细看了看——

“如何?”烛九阴问。

张子尧大惊:“这不是七仙女的飞天羽衣吗?”

烛九阴也惊了,将画卷转回来自己打量:“如何像?你见过飞天羽衣?”

张子尧摆摆手:“不是啊,民间小本里说了,那董相公头一次见飞天羽衣,就以为是一块寻常尿布,给自家孩子裹屁股上了,没想到那孩子居然就腾空飞了起来,后来……噗!”

话还没说完,自己先哈哈哈哈乐弯了腰。

烛九阴越听越觉得哪里不对,最后反应过来这是张子尧在嘲笑他画的九露浣月衣像尿布,顿时脸如锅底般黑,奈何此时在他脚下,黑发少年扶着桌子笑得上气不接下气:“这什么啊这!哈哈哈哈哈你这破水平凭什么嘲笑我画的翠鸟像片皮鸭,当真没有脸皮!”

“……”

在张子尧愉快的笑声中,烛九阴阴沉着脸一挥手,那画卷立刻“嘶拉”一声碎成千万片飘散于风中。

“哎呀,别撕呀。”张子尧见他真的生气了,连忙停止了笑,凑上来用手指戳戳画中男人的脚,“虽然画得不怎么样,但还是可以留下来做个参考的……”

烛九阴晃了晃腿躲开他的手:”“九露浣月衣长得本就平淡无奇!说它是尿布有何不可!你这是没见过世面只管嘲笑本君……”

“像不像尿布,借来便知。”

张子尧笑眯眯地铺开了画卷,开始研墨。

烛九阴闭上嘴,万分不爽地垂下眼看着又站在桌前的少年,见他肩膀瘦弱想来想去最后道:“借不来便算了,好歹是仙器,你也莫要逞强……不过是说了几句八卦,用不着把自己的命都搭进去。”

“画一会儿画,倒是死不了的。”

“那是。”烛九阴不爽道,“你死不死同本君何干?”

“知道你关心我。”张子尧笑得眼成了一道月牙,他轻轻解下腰间那支精致的笔,沾墨立于纸上,当一点墨晕染开来,他笑容微敛,“九九,开始吧。”

“……九露浣月纱,形如流水,薄如蝉翼,质地轻软,墨太浓,线条太硬,不对,重来。”

于是。

一盏茶时间过去了。

两盏茶时间过去了。

一个时辰过去了。

两个时辰过去了。

当太阳逐渐落入天与地的渐近线,整个天边滚滚的云朵被烧成了一种好看的深红。少年始终保持着白日站在桌边的姿势未动,唯独不同的是此时堆积在他脚边的废弃画纸已经数都数不清了,他整个人几乎都要被淹没在那些画纸里。

在他身后墙上挂着的画卷里,高大的男人双手拢着袖子,脑袋一点一点地打起了瞌睡,整个房间里安静得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得见一般,唯独能听见画笔与宣纸摩擦时发出的“沙沙”清响。

整整三个时辰过去了,本就病了的少年一动不动地站在桌案前,此时他看上去没有一丝疲倦,黑色的瞳眸全神贯注地盯着面前那张画纸——画纸之上,浓淡有致的墨线勾勒出一件仿佛飘在云端的纱衣,纱衣下摆层层叠叠倾洒开来,领口有一枚别致的弯月装饰,腰间束带松松扎起,束带上纹着上古符文……

少年微微蹙眉,笔在最后悬停。

“九九?”

他用低低的声音唤身后画中人的名字,那打着瞌睡的人醒来了,懒洋洋睁开眼打了个呵欠,用带着睡意的嗓音说:“束带末端两点红,为祝融祝福,你尚且去寻些朱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