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秋感慨着身为女儿的无奈,连安才人这等飒爽的人也要委身于后宫。
若她是男儿身,就可以像她兄弟一般,承袭父亲的志向,不必在后宫之中经历争风吃醋。
“事已至此,才人别伤心。”樱儿轻声宽慰。
“我有什么可伤心的,现今的后宫之中,陛下最爱护的人是我,只不过我并不想苏家因我得宠沾上半点陛下的恩赐!”
不止如此,苏晚秋也不欲在后宫中多数敌,施怀夕的遭遇就是前车之鉴。
穆祯若长此以往,她不会比施怀夕日子更好过。
好在穆祯对她还算怜爱。
后宫深似海,她务必要护自己周全。
苏夫人和苏清瑶不配得到一点她的荣光,在苏府的这几天,她总会逮到苏清瑶和顾国公的把柄,走着瞧吧!
这苏府不比宫里守卫森严,而且穆祯只派遣石彻一名侍卫,苏清瑶随时可以打发石彻离开。
继而单独行动,悄无声息的去见顾国公。
回忆起顾国公,苏晚秋就想起前世的种种遭遇和悲惨结局,她誓要找顾北珩报仇。
顾北珩狼子野心,把她当作棋子牺牲,她对他有恨无爱,这样的男人不值得她倾心付出。
这一世,她要顾北珩尝尝死的滋味。
翌日,苏夫人黄鼠狼给鸡拜年,一早就来她的房间送吃送喝。
“秋儿,快起来吃饭,母亲给你做了你爱吃的莲子粥,你别再跟母亲怄气了,母亲不是故意的,你不吃饭怎么行。”
敲门的声激烈,苏晚秋不悦地皱眉。
“樱儿,你去给她开门。”
“才人,要不找个借口拒了吧?”樱儿不想苏晚秋再跟苏夫人起冲突,每次吃亏的都是她家主子,这次恐怕也不会例外。
上回虽然她家主子跟苏夫人打了个平手,可手上受了刀伤。
“就放她进来,我倒要看看她到我这里来要做什么,你去知会石彻一声,让他就在附近守着,切勿被苏夫人看到。”
苏晚秋心里已有打算,她已经不是以前那个任人摆布,轻易就能拿捏哄骗的苏晚秋了。
她要让苏夫人知道她今非昔比,不容人随意践踏欺辱。
樱儿注视着苏晚秋,她有些担忧地张嘴,“才人,您要做什么?”
苏晚秋却给了她一个人畜无害的微笑,“等会儿你就知晓了。”
樱儿不知所措地打开房门,苏夫人越过樱儿径直入了苏晚秋的房间,慈母般的笑容依旧。
“秋儿,这是母亲做的莲子羹。”苏夫人把方木食盘搁置到案桌上,见屋内一层不染,不由得微扬嘴唇,居起功来,“管家还算是尽心尽力,把你的屋子打扫得挺干净的。”
“母亲还是跟过去一样,好生不要脸,这屋子是我的婢女打扫干净的,至于你叫的那几个丫鬟,母亲心里当真没点数吗?”
苏晚秋直直盯着苏夫人,一字一句把话摆到明面上,也不再跟她绕圈子捉迷藏。
她厌倦了,是时候摊牌。
“秋儿你这么说,就是你的不对了,府里下人做得不到位,你理当来告诉我一声,而非问罪于我,你眼里当真还有我这个母亲吗?”
苏晚秋咯咯直笑,“母亲是不是演戏演得太久,入戏太深出不来了!这里只有我和樱儿,没有父亲在场,你不必假惺惺地给我来这套。”
“秋儿,你在说什么疯话呢?”苏夫人的笑容僵在唇边,听得心里一阵发毛。
她何曾见过这样的苏晚秋,这样有攻击性的苏晚秋令她感到害怕。
一出相似的苦肉计自内油然而起,“秋儿,你还是把粥喝了,母亲等会找个郎中帮你看看,你这般反常是不是生了什么病。”
苏晚秋随手大力一拂,那晚递过来的粥砸了一米远,苏夫人的诡计落空,她自伤陷害苏晚秋的苦肉计没能得逞。
外头的石彻听到这声动静,快步冲进屋里来。
“苏才人,您和苏夫人没受伤吧?”
苏晚秋温声道:“没有,我刚才不小心打翻了母亲送来的粥,石侍卫,母亲她受惊了,还请你把母亲扶下去。”
“是,苏才人。”石彻立在一边,伸手去扶苏夫人,“苏夫人,我们走吧。”
此时的苏夫人又气又惊,苏晚秋竟然能算到她的下一步动作,提前阻止,还叫上皇帝的亲信。
愣了片刻,她才由着石彻搀扶出苏晚秋的房间。
苏夫人笑吟吟的道:“多谢石侍卫,我没事了,你去忙你的吧。”
毕竟是皇帝身边的人,虽然只是名侍卫,苏老爷亦对他礼遇,她自然不敢怠慢。
只是,这石彻为何会听苏晚秋的话,陛下不是着重保护的对象是她的女儿苏清瑶吗?他为何偏巧此时会在这时出现。
苏夫人疑心陡起,专门去问了苏清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