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青宴在马车里陪着云珞珈躺了一夜。
阳光透过车窗缝隙照进马车,微尘在光线中悦动。
云珞珈缓缓睁开眼睛,入眼是一颗宽阔的胸膛,脖子下枕着一只手臂,腰间也被一只手臂搂着,身上似乎盖着君青宴的大氅,整个人都是暖和的。
她深吸了一口气,往君青宴的怀中蹭了蹭,寻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躺着。
不想起来,也不想出去,想窝在让她觉得最舒服的地方。
君青宴被她蹭醒了,在她腰间的手放到她的头顶,轻轻的揉了揉,“再睡会。”
“嗯。”
云珞珈应了声后,伸手抱住了君青宴结实的腰身。
君青宴只是安静的摸着她的头,无声的陪在她身边。
过了半天,云珞珈忽然出声,“你知道了他是为了引我而来,才对澧朝士兵下毒伪装成疫病的?”
军营里没有传出一点对她不利的消息,很显然是君青宴背后在干预,不让任何不利于她的消息传出去。
君青宴摸着她的头,温声道:“他要的是澧朝的天下,还有我的命,并不止是你,所以珈儿不要胡思乱想,他过于贪心,这并不是你的错。”
就算是没有云珞珈,夜承宣也不会是个安分的人。
这场战争有没有云珞珈都是会有的,所以他从不觉得与云珞珈有关,也不觉得是云珞珈的错。
云珞珈只当君青宴是在安慰她。
不过,事已至此,她为此消沉也没有任何意义
她从君青宴怀中坐起来,看着胡子拉碴,眼下发青的君青宴,有些心疼的伸手摸了摸他的脸,“你最近太累了,得好好地休息一下,别把身体累坏了。”
君青宴也坐起来,抓住云珞珈的手放在长出来的胡子上蹭着,“本来是很累的,但是抱着珈儿睡了一觉就不累了。”
云珞珈被他哄的露出了笑意,“你就会哄我。”
她倾身抱住了君青宴,用脸蹭了蹭他的胡茬,“累了就休息,不要强撑着,我也没事,只是暂时有些事情压在心里,我很快就会想明白的,你也不要为我担心。”
她并不是个会让自己沉浸混乱情绪中太久的一个人。
其实她并不是想不通,她只是被情绪左右了,稍微调整一下就好了。
君青宴揉着她的后颈,语气温柔到了极致,“我的小姑娘心情不好,我这个做夫君的怎么可能不担心,小姑娘要是不想让我担心,就快些好起来。”
在外,君青宴是个心思深沉,爱民如子的皇帝。
在战场上,他是英明神武,战无不胜的战神。
可到了云珞珈身边,他只是个疼爱自家小姑娘的夫君。
平日里云珞珈皱个眉他都要心疼,如今看到她心情如此郁结,他怎么可能做到不担心。
“好,我会努力调整的。”云珞珈拍了拍君青宴的背,低头把脸埋在了他肩头许久。
君青宴就这样任由云珞珈抱着。
过了许久,君青宴的肚子发出了饥饿的声音,云珞珈才松开君青宴。
“好了,先吃饭去,其他事情吃饱了再说。”
云珞珈起身要从马车下去,君青宴赶紧跟上,把手里的大氅披到了云珞珈的肩头。
云珞珈稍微愣了一下,下了马车等着君青宴下来。
马车不远处,小林子和君青宴的亲兵都在等着,周围不远处也有士兵守着。
身为皇帝和皇后,有帐篷不睡,在马车里窝了一夜,多少是有点不像话的。
孟清澜也在旁边候着,等着云珞珈起床出来。
她已经准备好了早饭,只等着云珞珈和君青宴起床了。
见云珞珈和君青宴出来,众人对着两人行了个礼。
君青宴询问了小林子他与云珞珈的帐篷位置,小林子走上前带着他们过去。
孟清澜也赶紧去伺候两人洗漱了,准备早膳了。
在用早膳的时候,云珞珈问起君青宴那个北疆长公主哪里去了?
在发现在澧朝军营的是北疆的长公主,君青宴定然是会处理的。
北疆长公主的身份特殊,她有些好奇君青宴是如何处置的。
这几天,她没听到消息就算了,也没见到人。
“杀了,埋了。”
君青宴很简短的回答,给她夹了一大块的羊肉,“你多吃些,瘦的我心疼。”
如今的云珞珈确实是太瘦了。
才一个多月,整个人瘦了两圈,脸颊上一点肉都没有了。
云珞珈把肉吃了,但还是有些不解的追问君青宴,“北疆的公主就那么杀了?”
“既然这场仗必须要打,而且那个长公主也无用,自然是杀了以绝后患一了百了。”
君青宴就是这样,杀伐果断,觉得不该留的人绝对不会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