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贞玉觉得这就是个巨大荒诞的笑话,“我不知道啊……”
怅然若失地一句,因为她是真的不知道啊。
如果可以,她愿意化作孤魂野鬼去找阿漆。
但不行,该得到报应的人还没得到报应,她又怎能轻易去死?
卫彻手指轻微拨弄着佛串,压制冷欲,“别逼我。”
秦贞玉凝视着他的眼睛,“你想做什么?卫彻。”
直呼其名,气势不让分毫。
卫彻双眸覆压而来,眼眸一点点略过她的娇靥,“皇后,你的母族重要,还是沈漆重要,你得想清楚。”
“这是在威胁我?”秦贞玉轻笑,眼里充斥着讽刺,“你以为我会怕?”
卫彻眼眸一凝,“朕只是不想让你再插手端亲王府的事了,你逼急了卫铎,他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沈漆对他很重要。”
最后一句话简直刺耳。
她勾唇,“但比不上柔嘉。”
卫彻双眸微冷,“卫铎不爱柔嘉,他爱得人是沈漆。”
秦贞玉简直像要大笑三声,爱的人弃之如敝履,不爱的人护在王府日日娇养,这么廉价的爱谁要?
“那你呢?”
秦贞玉轻笑,“你与柔嘉曾有过婚约,卫铎不喜欢,你喜欢吗?”
卫彻双眸一冷,“朕说过她是朕的妹妹,她于我有恩,但也只是恩。”
秦贞玉轻笑,说的很好。
可她一个字都不信。
……
送走卫彻后,秦贞玉独自来到了冰窖室。
这里曾是沈漆为她打造的冰窖,沈漆说,他们那个时代叫做冰冻室,可以储存新鲜瓜果,如今却用来储存阿漆的尸首。
秦贞玉看着那躺在上面的沈漆,身子惨白的不像话,肢体是仵作勉强用针线拼凑起来,歪歪扭扭不成样子。
阿漆最爱美了……这样她一定不高兴。
秦贞玉每走一步,就感觉身子开始变得很重,脸色一点点的变得苍白。
脑海不断盘旋着沈漆跳下去那道决绝的背影。
秦贞玉的眼泪再也控制地往下掉,握住那双早已经冰冷的手。
“阿漆,我该怎么做,你告诉我,我现在该怎么做……”
她声音越来越低,眼泪却越流越多。
她趴在边上却意识越来越重,像是催眠般渐渐睡着。
再睁眼,她已经坐在梳妆台面前。
而她的脸却成了沈漆的脸。
秦贞玉双手一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