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小姐，抱歉，这个我真的接不了。”

对面的人匆忙挂了电话，好像动作慢一点就会没命似的。

唐芸看着黑掉的屏幕陷入沉思。

自从上次找来调查楚云帆的人不干之后，她接连找了好几个私家侦探都在听到她的委托内容后立刻表示拒绝。

这让唐芸不得不觉得奇怪，为什么他们一听到楚云帆三个字，就吓成这样？

还有之前她找的那个人，她想问他为什么中途提出不干，可怎么也找不到人。

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明明三天前找他们的时候，都没有这种情况。

不会是楚云帆知道了什么，找人给他们施压了吧？

“怎么就这样站在窗口，晚上的温度虽然不低，但你湿着头发吹风很容易着凉。”

顾谦一进门便看到唐芸一头湿发，穿着单薄的睡裙站在窗边。

窗户开着，夜风吹拂着她的脸庞，发尾的水珠还没擦干，顺着发尖滴落在地板上，绽放出点点水花。

清水出芙蓉，说的就是她现在这样不施粉黛却依旧出尘的清丽模样。

即便已经拥有过她无数次，他还是会为她的美丽折服。

顾谦拿了浴巾从背后将她裹住，仔

细地为她擦拭着头发上的水珠：“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她乖巧地跟猫儿一样，窝在他怀里由着他擦拭湿发：“谦哥哥，楚云帆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

顾谦手指顿了半秒：“怎么突然问到他？”

“爸爸让我查查他跟玉…跟墨玉成是怎么认识的，认识了有多久了。我想，爸爸还是担心他的吧。”就算唐宇宁没怎么表现出来，唐芸也知道，他一定还是担心墨玉成的。不然也不用刻意让自己找人查查两人之间的联系。

“楚云帆这个人，很复杂，也很危险。”

仔仔细细将她的头发从头擦到尾，直到拈不出水珠，顾谦便拿来吹风机，开着最小档温柔地替她吹着，修长的手指在她发丝之间穿梭，一边吹，一边耐心地为她梳理着。

“相信唐叔也告诉过你一些关于楚家的事情，他们追溯起来，算是历史悠久的大家族，我曾见过他们的族谱，推算到最初的那一代，大概是一百年前吧。”

“一百年？！”唐芸有点吃惊。

原来他们楚家的家底竟然积蓄了这么久吗？！

她还是第一次在现实中见到这种可以追溯到这么多年以前的大家族！

“很惊讶吧，我一开始看到他们族谱的时候也挺惊讶的，没想到书里写的那些传承百年的家族，现实里竟然真的存在。”看着小兔子眼底的期待，顾谦知道她的好奇心被勾起来了，于是便继续道：“楚家的发家史不算干净，但在那个年代，能挣钱就是好事，没人管他是不是干净。他们最开始干的那一行，其实是催债。”

“催债？那不是……”

“嗯，是一条灰色产业，来钱快，当然风险也高。但在那个年代，风险或饿死，他们没有选择。楚家不是书香世家，初代家主没多少文化，识不了几个大字，只能做这个。但好在人聪明又会处事，很快就把家底攒足了，开始把楚家往正轨上扳。因为吃了不少没文化的亏，所以对后代的教育要求特别高，也正因如此，楚家自初代之后，个个都是满腹经纶，开口成章的受教育精英。他们有些做了官，有些从了商，渐渐地，楚家便越来越强盛。”

说起楚家的这些事情，顾谦相当熟悉。

因为他爷爷顾琛跟楚家的一个儿子曾经同在国外留学，不仅同班，还是同宿舍。

顾琛经常听舍友把自家家史当故事听，等

到有了顾谦，便把这些东西都讲给了顾谦听。

“楚家到现在，历经了百年更迭，家里的关系网早就已经深入各个领域。别说国内，就连国外也有不少他们关系网里的人。墨玉成上大学之后就被送去了国，没有唐叔的庇护，他会被楚云帆注意到也不是一件难事。”

虽是情敌，但顾谦也得承认，墨玉成不管是外貌还是能力，都是出类拔萃的。

加上楚云帆本来就是个不走寻常路的，墨玉成会被他看上，似乎也不难理解。

“可我总觉得，楚云帆看上墨玉成这件事背后还有什么。”

唐芸享受着他的限定服务，在头发吹干之后还舍不得离开他的怀抱，索性翻身抱住他，将他压倒在床上。

她趴在他胸口，小脚丫翘起来晃啊晃的，显得娇俏可爱。

一边用手指在顾谦微微敞开的衬衫处来回滑动，一边小声嘟囔：“楚云帆那人一看就是个城府深沉的，我觉得他要是看上一个人，应该不会仅限在跟常人一样的范围。”

外貌和能力，是普通人会看的。

但更深层次的，如家世，如财富，如名望或者是利用价值，这些才是楚云帆会去额外考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