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小兔子惊讶的眼神，墨玉成的暴戾收敛了一半。

他不想让她看到自己阴暗的一面，她是他的光，而光是不可以把阴暗面照亮的，因为那样会让他显得很脏。

“今天过得怎么样？”

他没有理会被自己甩在一旁的江琳，径直上了二楼，来到唐芸面前。

低头便看到她光溜溜的白净的小脚丫，眼神一暗，喉结止不住上下滑动：“你怎么不穿鞋？”

说着弯腰，大手一抄把她打横抱了起来。

“喝水的时候打湿了拖鞋，就没穿。”

刚才他闹出那么大的动静，吓了她一跳，水杯没拿稳就掉在了脚上。

她乖巧地让他抱回到床上，对于她的柔顺，墨玉成很满意。

“我不在家的时候，你一个人怎么过的？”

他看了眼她脚踝上的脚链，没有被拉扯破坏过的痕迹，看来今天她很乖，没有像之前那样试图打破这东西。这么看起来，她在潜意识里已经不再排斥这个东西了吧，墨玉成这么猜想着。但刚才江琳所说的话还是让他很有顾虑。

她真的跟江琳说的一样，去电脑里面翻他的罪证了吗？

虽然那台电脑他特意换过，但她的

举动还是让他很在意。

“看了电影，看了小说。”

唐芸回答道：“你的电脑里面有很多我喜欢的电影，我看了很多。还有……”

“还有什么？”他的心随着“还有”两个字而被提起来。

既高兴又顾忌，高兴的是她现在就像以前一样，做了什么事都肯乖乖跟他汇报，顾忌的是，他怕从她嘴里听到令自己失望的事情。

“还有我的照片和录影。”唐芸挑着最能捏住他软肋的东西说了出来。

此话一出，墨玉成果然面露动容之色。

“那些照片比之前在墙上看到的要多得多。原来你从很早的时候就开始留意我了。”

留意了这么久，直到现在才被自己发觉。这种感觉对唐芸来说很复杂，她既动容于被他关注这么久，也因此觉得毛骨悚然。

想想看，自己二十几年都是生活在别人的监视下，这换做任何人而言，都是没有办法接受的。

“从我察觉到自己对你的心意起，我就一直关注着你。”

在唐芸的引领下，墨玉成渐渐放松了戒备，他握住她的手，轻轻地把玩着她的手指，一边把玩，一边说起自己对她的暗恋史。

“

八岁那年，我被唐爸收养，他带我进门的时候，我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客厅中央那个抱着娃娃忽闪着大眼睛好奇观察着我的你。我那时想，多么粉雕玉琢的小女孩儿啊，比洋娃娃还要可爱。”

他回忆起自己第一次见到唐芸时候的画面，那是个如梦幻一样的开局。

那个小小的，软乎乎的女孩子，成为了照进他内心灰暗的第一束光。

“可是我记得一开始你很排斥我。”

唐芸被他带得也开始回忆起小时候的事，记忆中，她跟墨玉成的第一次见面并不算友好。

她记得，他抢了她的娃娃，然后第二天，她发现自己的娃娃被剪碎了丢在垃圾桶里。

那个时候她哭了好久，直到他亲自过来跟她道歉，还把他的玩具赔给她才算结束。

“我那时候不知道该怎么接近你，只好借着娃娃来跟你套近乎。”墨玉成笑着解释。

就为了一个接近的理由，所以他剪碎了她原本的娃娃？

这让唐芸再一次觉得恐怖，原来他从以前开始，思维就这么吊轨！是自己以前太单纯了，竟然还以为他跟谦哥哥一样，是温和良善的人。

哪有人为了接近别人，

刻意破坏别人宝贵的东西？

这简直就是性格扭曲。

“后来，我看着你长大，越长越漂亮，越来越受欢迎……”

墨玉成没有注意到唐芸看他的眼神多了几分警惕，反倒是自顾自越说越起劲。

在说到她在初中喜欢上顾源时，一股浓烈的杀意便不自觉地从眼底迸出来。

“你喜欢上顾源的时候，我很担心，他并不是适合你的人，为了让他远离你，我找他谈过一次。”

“你曾经找过顾源？什么时候？”

不知怎么的，唐芸突然想起来有一次顾源说要跟朋友出去，结果回来的时候浑身是伤，脸上青一块紫一块，鼻梁差点被打断了。她当时还以为他又跟何明昊吵架了，但当她问起原因的时候，顾源对她的回应只有冷嘲热讽，还说了好多她听不懂的话。

【唐芸，这难道不是你授意的吗？】

【呵！真看不出来，看上去柔柔弱弱的小白兔，也有阴阳两面！】

其他的她不记得了，但这两句，她记得很清楚。

那时她不懂，为什么他要这么说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