箱子的事情暂且放置一边不谈。
而以目前来看,只能确定十娘在戌时小二进去送茶后就再也没有出去过,也没有人进去过,可证明当时人还在屋子里,而伙计说在亥时的时候看到屋子里有两道影子,那么,死者应是在亥时和子时之间被人带出屋子的。
凶手是个高手!
并且是跃窗而入!
景容:“现在最重要的,是根据那些沙粒先找到第一案发现场,最近京城商会,巡城御史的人也一直在各处巡查。”他转向吩咐京兆尹,“京兆尹,你去问问巡城御史的人可有发现什么可疑的地方?再派人多去问问附近的百姓,那天晚上有没有见到可疑的人出现?或者问问这一带打更的更夫,不要错漏了任何地方。”
“下官明白,那这尸体?”怎么办?
“尸体先抬去刑部的停尸房,说不定稍后纪大人要需要再验尸。”
“是。”
京兆尹当即便遣人去通知刑部的人赶紧来抬尸体。
而纪云舒看着那张放在地上的牛鬼面具,眼神忽然一紧。
之前她就觉得那面具十分眼熟,但一时至今根本想不起来,但现在却想起来了。
她记得,昨天焦十娘入京时,在路上忽然被三个戴着面具的人给拦了下来,而戴着焦十娘脸上的那张面具,正是那三人戴着的其中一块牛鬼面具。
一模一样!
“我想起来了。”她忽然出声。
景容和京兆尹惊,纷纷看向她。
“纪大人,你想到了什么?”
“昨天焦十娘入京时,被三个戴面具的男人挡在马车前拦了下来,我记得,当时有个人戴着的面具就是十娘戴着的这一张,而且是一模一样的,都是牛鬼面具。”
她这一说,那两个伙计也想起来了。
其中一人上前,说:“对,没错,当时确实有三个戴着面具的人拦下了我们的马车,当时怎么说都不肯走,愣愣的站在那儿,我看一定是他们杀了十娘,一定是。”
另外一个伙计也赶忙接了话尾:“可是十娘跟他们无冤无仇,他们为什么要杀人?”
“我们入京后,就只跟那三个人在街上碰撞过,一定就是他们,还戴着那种十分恐怖的面具在街上走来走去,可见就是心里变态的人,各位官爷,你们一定要找出凶手绳之于法,还十娘一个公道啊。”
十分激动!
京兆尹询问纪云舒:“纪大人,会不会那三个人真的就是凶手?”
“不敢断定!”纪云舒说,“你派人在京城里找到那三个戴着面具的男人,找到后,务必带来问话。”
“是。”
京兆尹不敢耽误,赶紧下了令。
满城搜索。
转而,纪云舒又问那两个此时还激动的伙计,“我问你们,焦十娘可有什么姊妹?”
啊?
怎么无缘无故问起这个来?
两个伙计更是一脸茫然。
“没有,十娘就她一个人。”
“可确定?”
“官爷怎么忽然问起这个?十娘十几岁就开始带着我们做香料生意了,算一算,我们也跟了她十几年,她父母很早就死了,家里就只剩下她一个人,这些我们都是知道的,岭南认识十娘的人也都知道她没有兄弟姊妹。”伙计认真道。
纪云舒点点了头。
心里却鼓了一个很大疑问,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景容觉得奇怪,本想问她,可她却忽然弯腰捡起地上那张面具,与京兆尹说,“这面具我先带回去,若是找到了第一案发现场和那三个戴着面具的人,就立刻通知我。”
“放心,下官一定加大搜查。”
从客栈出来,外面还有大量的百姓在围观。
看到他们出来,大伙更加激动,恨不得扑上去问一问里面到底是什么情况?
而人群中也窸窸窣窣的传来一些议论的声音。
“是不是真的死人了?”
“肯定的,你没看到连纪大人都来了吗?”
“真是晦气,离商会都没几天了,偏又闹出这样的事情来。”
“行了,别乱说了,还不一定呢。”
……
马车已经在外面候着,纪云舒刚要上去,忽然闻到了一股淡淡的香味,那股香味,正是在焦十娘屋子里闻到的味道。
茉莉花加奶油!
她在人群中寻了一遍,人太多,所以并不知道那股香味从何而来?
景容问:“怎么了?”
她轻摇了下头,上了马车。
回去的一路上,她神色凝重。
一言不发。
景容见此,问:“你是不是还有别的事没说?”
纪云舒:“还是你最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