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奕越是不搭理他,时子然就越是想逗他。
于是双手抱胸,用胳膊肘撞了撞他。
道:“卫奕,这里很快就是你的家了。”
嗯?
卫奕困惑的看向他,问,“为什么?”
“因为等纪姑娘嫁给我家王爷后,她就是容王妃了,这里当然就是她的家了,而纪姑娘又一直拿你当弟弟,她的家,自然就是你的家,以后你就好好住在这,我照应你。”
好哥两!
容王妃!
弟弟!
这样的字眼像尖刀似的扎进卫奕的胸口,他脚步一顿。
定在了原地。
时子然暗自勾起一抹邪恶的笑,觉得自己逗他逗成功了。
来啊来啊,互相伤害啊!
哪里知道,卫奕根本不怒,平静的视线看着纪云舒那道瘦小的身影,微微笑了一下,说,“只要她高兴,什么都好。”
时子然像个泄气的皮球,双手吊在身侧,叹了一声气。
“真没意思。”
而后,脚步一踏,身子一跃,跃到上了满是白雪的屋顶上。
上面瓦片上满是白雪,他用脚将周边那一块的雪快速扫去后坐下,身子懒洋洋的斜在上面,手里也不知何时多了一根干枯的草,叼在嘴里。
痞态尽显!
卫奕睨了他一眼,觉得没趣,走了。
刚进院子里,以前照顾他的那些丫头们就纷纷跑了过来。
因为大家听说卫奕不傻了,不仅如此,还变得十分聪明,更有过目不忘之才,都想一探究竟。
不到一会,院子里就堆满了人!
小丫头们各个手里攥着一张纸,排着队往他面前递。
“卫公子,我叫芸香。”
“我叫连珠。”
“我先来的,我先来的……”
“是我先来的。”
“我叫湘翠,我娘说那个湘字是三点水加一个相信的相,三点水不就是水吗?水字我会写啊,可是另一半我不会,卫公子,你教教我吧。”
他坐在书桌前,看着满桌的白纸,本该让人头疼,可他耐心十足,有求必应!
提起笔在纸上一一写上那些人的名字。
可写完湘翠的“湘”字时,湘翠拿来一看。
不对劲啊!
“卫公子,我是湘翠,你这个是湘吗?不是应该有个水吗?”
这……
孩子,你娘祸害了你。
卫奕不知如何解释,只说,“湘翠姑娘,这就是你的名字,不会有错的,你记下就好。”
湘翠心有怀疑。
俺娘不会骗俺的啊!
紧接着,卫奕又继续一一写她们的名字。
纪云舒站在了院子门口,看着里头热热闹闹。
一个小丫头眼尖,看到了她。
“纪姑娘,你?”
她赶紧做了个“嘘”的动作,那姑娘倒十分机灵,不再说话,再次栽进人群中。
看着卫奕温文尔雅、斯斯文文的样子,纪云舒的嘴角渐渐溢出笑。
心想,若能一直这样该多好!
她轻沉了口气,不作打扰,转身离开。
因为年祭的缘故,宫里忙了起来,宫外也忙了起来,陵墓建立在京城旁的稷山上,靠山而立,设有正殿和行殿,供皇亲国戚和前来年祭的大臣等人下住,在年祭开始的前两天,皇上就会带着众人出宫前往稷山,先行一日佛礼,再去陵墓里行祭,每年一次,未曾断过。
皇帝出宫,何等大事啊!
故而稷山早已戒备森严,重兵加守,就连平日里在周边打猎的百姓也被拦截“驱赶”,不准靠近。
年祭一事,皇上全权交给了宗正寺,所以景容明面上根本插不上手,就一直暗中密谈秦大人和萧统领,商讨着如何将御国公的棺材神不知鬼不觉的挖出来。
而这段时间里,纪云舒身为朝廷官员,在皇上下令将《临京案》封案后,她自然得开始去兵部好好任职了,自打重立了提点刑狱司的官职,大理寺的权利相对减少了很多,那么纪云舒的任务久加重了,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快要过年的原因,从地方递上来的案件比平时多了很多。
刑部小尹又往她桌上送来一叠!
“纪大人,这是最后一份了。”
她摇摇头,翻了翻,叹息道,“这些地方案件,可能申诉者早早就递了,只是那些官员们平时好闲,便置之不理,等着快过年了就一起送上来,想着到时候上头肯定忙不过来,这些案子就又会被压,到时候抛之不理,就搁置在一旁成了悬案,地方官员们也就省得麻烦了,真不愧是当官的,心里的小算盘比当铺的掌柜打得还精,简直让人心寒,怪不得世上冤案越来越多。”
那小尹恍然,“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