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亦手握长剑, 叱吼一声,冲上前去。
景容接了他的第一剑。
兵器相碰,发出了刺耳的响声,刀光剑影,闪现在众人眼前,肃杀之气,充斥在这雷雨交加的夜色下。
两道身影既攻既守,在雨中拼杀,剑剑要命,却谁也没站到上风。
要不是因为景容有令,不准任何人插手,现在,估计景亦早就成了一块肉饼。
此时,雷声大作,雨也越来越大。
无数双眼睛,看着始终在游斗的景容和景亦,后者举剑,招招要命,前者也不是吃素的,谁也没有占到上风。
只见景亦脚尖一点,身子往上腾起,手中的剑仿佛上了马达一般,朝景容刺去,景容立刻将长剑横在手中,将刺过来的剑锋挡住,只是拿力道太大,他被逼往后连连退去,数米后才双脚一定,稳了下来。
两把剑呈“丄”的形状僵持着。
一个攻!
一个守!
“景容。”纪云舒轻唤,准备冲过去,却又立刻克制住,她很清楚,男人之间的战争是不允许旁人插手的。
总之,非死即伤。
雨中的二人持续僵持中,冥冥中,带着暗劲。
景亦似是杀红了眼,眉目之间狠戾蹿起,鼻孔都睁大了许多。
忽然——
景容身子偏去,闪到一侧,景亦则顺着自己使出的那道惯力往前扑去,后一刻,手臂被刺,掌心一松,那把锋芒万丈的利剑便掉到了地上。
“哐”的一声,利剑砸地,溅起了雨粒。
他猛然转过身,还未反应过来,一把利剑就已刺向自己眼前,只差分毫,就会要了他的命。
“你输了!”景容举剑站在他面前,雨水由上而下,从他的发丝上、鼻尖上、下颌处……极速滴落。
“你使诈!”
“输就是输,何须找借口。”
现在的景亦,如同惊弓之鸟,手臂被划伤,鲜血溢出,染红了那湿漉漉的衣裳,顺着他的指尖一滴滴的滴落在地上泞泥雨水中。
鲜红一片!
狼狈不堪!
“有本事,你就杀了我。”
“用不着我杀你,你所犯之罪,父皇便不会放过你。”
景亦冷笑,“景容,如果我死了,你就永远都别想知道那个傻子的下落。”
呃!
是啊,他还有最后一颗棋子。
景容一震,手中长剑颤了颤。
“你若不说,我现在就杀了你。”
“那你试一试。”
景容真想现在就杀了他,可是,他不能不顾及卫奕。
这个时候,纪云舒冲了过来,焦急担忧,质问,“卫奕在哪?”
声音穿过丝丝细雨,有些模糊。
“你们想知道?好啊,让我走,只要我安全离京,他便安然无恙。”景亦想,留得青山在,不再没柴烧,只要自己没死,他就还有重来的机会。
纪云舒心只想卫奕没事,其余的顾不上这么多,冲着景容说,“放他走。”
恳求。
但景容犹豫不定,若真放景亦离开,那就是放虎归山,也就在他放松警惕之时,景亦身子忽然往前一扑,擒住了景容的手腕,用力一拍,将剑夺了过来,后一刻,迅速从身后扣住了纪云舒的双肩,将剑架在了她脖子上。
呃!
当即,将士们手中数把利剑一一拔出,将景亦围在了中间。
“你敢!”景容怒吼。
景亦:“让你的人赶紧让开,我若不能活着离京,我便带着你的女人一同入黄泉,而那个傻子,也会死无葬身之地。”
“你若伤她分毫,我便将你碎尸万段。”
“好!”景亦提剑往外一划,剑便在纪云舒的脖子上生生开了一道细细的口子。
鲜血混合着雨水,顺流而下。
“呃!”
纪云舒脖颈一紧,眉心也不由的皱了起来。
疼!
见状,景容下令,“全都让开,让他走。”
声音仿佛穿透了整个皇宫。
将士们纷纷闪开,让出一条道。
景亦:“准备一辆马车。”
“好。”
“你的人不准跟来。”
“好。”
景容都一一应下。
于是,景亦便挟持着纪云舒穿过人群,一点一点往宫外的方向挪。
景容步步紧随,如鹰的眼神泛着滔天的杀气。
却极力克制着。
理智告诉他,自己绝不能失去那个比自己命还重要的女人。
景亦一边挟持纪云舒离开,一边在她耳边说,“你放心,我若能活着离京,自不会伤你分毫,留着你,还大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