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黎受命景亦,必要阻拦!
他脚步一正,眉眼端起,“王爷,下官深知君是君,臣是臣的道理,但因职责所在,不能退让,今日王爷想要入城,就一定要得有皇上的圣旨,否则,王爷就是抗旨,而抗旨不尊者,理当绞杀。”
掷地有声!
字字洪亮!
听闻绞杀二字,琅泊面红耳赤,心生怒火,立刻上前,拔剑对准了目中无人的纪黎。
“放肆,你一个兵部司尹,竟然也敢对王爷说‘绞杀’二字。”
顿时,两方人马持剑以对,只等双方领袖一声令下!
景容却a只手一抬,示意身后等人不要轻举妄动。
寡不敌众,必死无疑!
见状,纪黎道,“王爷是个以大局为重的人,现在你硬闯,只会两败俱伤,没有皇上允许,下官也不会退让一步。”
祁祯帝在朝堂上被群臣施压才下了口谕,若现在允许景容回京,一是打脸,二是失信,恐怕群臣都会抗议,到那时,便会如同二十年前初登帝位时,因群臣拥立当时让贤的御国公、而不满他登基,故此闹了一场大动荡,使得朝野翻局,全盘洗牌。
所以现在,若因此事再来一次大动荡,实在不值得!
衡量上下,祁祯帝自不会公开那封召回景容回京的密诏。
纪黎也正是打定了这个主意,才配合景亦,出兵在城外拦截。
而此时的景容,面色冷厉,却又显得异常冷静。
他道,“纪司尹,本王在前来的路上还曾设想,若你退兵让行,本王还能过既往不咎,可堂堂兵部司尹纪大人,朝中文武百官都道你懂时局、知命脉,利弊要命,拿捏准确,否则,也不会在司尹这个位置上屹立不倒,可如今在本王看来,你却是个愚蠢至极的人,当年,定北侯说你是只“叱狼”,吃人不吐骨,真是一点也没说错。”
叱狼凶猛,却也蠢钝,形容纪黎,再合适不过。
景容语气中虽是嘲讽,却字字珠玑,充斥着杀气。
纪黎的脸色一青一白,附在身侧的那把长剑被他紧握手中。
景容似乎是有意要激怒他,邪魅的唇暗暗勾起,继续道,“纪司尹是个聪明人,在朝为官从不受人摆布,就算当初太子在世时,也不能控制你一兵一卒,可现在亦王娶了你纪家嫡女,纪司尹就如同一只缴械投降的笼中鸟,垂至亦王身边,甘心被困住,任人摆布,这样的纪司尹,当真让本王大开眼见啊。”
他这般说的越是厉害,纪黎的脸色就越是发青的严重。
看着都十分滑稽。
说到底,景容是念在纪云舒的面子上,想给他一次机会,只要他现在立刻退兵,景容便说到做到,必定不去追究。
可——
景容哪里知道,他纪黎也不愿被人摆布,更不愿意被景亦牵着鼻子走,可是,自己妹妹在皇宫之中失了身,一旦爆出,纪慕青必死无疑,纪家上下必定受到牵连,景亦利用这点要挟他,他也是被迫的。
深吸一口气,纪黎尽量不让自己被景容刚才这番话所影响,说,“王爷无需说这么多,就算没有亦王,今日下官也会在此阻拦,皇上口谕在先,抗旨者,格杀勿论。”
抗旨者,格杀勿论。
机会,景容是给了!
可他不要!
怨不得人!
“好一句抗旨者,格杀勿论,那是不是连先皇都要连同诛杀?”景容质问,语调绥起。
众人哗然!
先皇?人家先皇早早就死了,何来诛杀一说?
纪黎困惑,一双眼睛直勾勾看着他。
只见景容从宽大的袖子中缓缓掏出一份褚黄色的圣旨,扬在手中,轻抬至上,目光如炬,将眼前众人逐一扫过。
“此乃先皇圣旨,谁人敢拦!”
呃!
那些兵尹甚是诧异,面面相觑,手中的长剑隐隐抖颤,更是连连往后退了数步。
唯有纪黎纹丝不动。
他看着那份圣旨,心有怀疑。
“先皇的圣旨?不可能!”
一口否定,就是不认。
“纪司尹,本王手中的圣旨不容你猜忌怀疑,见圣旨者,便如见到先皇,你等若敢越池,便是蔑视先皇,按照大临律法,当诛不赦。”
纪黎哑口无言,双目微睁,“若是先皇当真有圣旨在此,也不可能在王爷手中,圣旨是真是假,不得而知。”
“先皇驾薨,本王岂能以假乱真,圣旨真伪,也不是你纪司尹能猜忌的。”
“……”
“让开!”景容低沉一吼。
那些兵尹果然打算腾出一条道来,但下一刻,纪黎突下命令,“不准让。”
于是——
那些兵尹只能站在原地不动,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