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容分析完毕。
琅泊也心头恍然,只是,又有所顾虑,“那万一……孔衢想不明白呢?或者,他以为王爷是故意拿太子为由向他借兵。”
这番顾虑不是没有道理。
但——
景容却胜券在握的笑了笑,“他孔衢是个聪明人!既然是聪明人,自然不会做蠢事!现在,本王就孤注一掷,赌他会借兵。”
赌一把!
而就在这时,时子然从外头风尘仆仆的进了门,明明外面并未下雨,可他的衣着上却雨珠皆沾,想必行程加紧,没有走大路,而是往哪个林子里抄了小路匆匆赶了回来。
“王爷。”时子然俯首。
“如何?”
“按照王爷的吩咐,我去了汉洲见孔升义,也向他说明了王爷的意思,他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说是要考虑考虑。”
孔升义是楦枢皇后的堂弟,辞官离京后,在汉洲也养了一匹兵马,皇帝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念在皇后的面子上由着他,当是让他安心养老。
而景容让时子然带去给孔升义的口信中,与送去给孔衢信件上所写的一摸一样。
景容作头,目的已经达成,“若是按照本王的预计,孔衢和孔升义应该已经互相联系了。”
时子然却有所顾虑,“就算王爷提到太子围宫一事的端倪,但楦枢皇后和太子已经死了,孔家落败,她们想必能躲多远就躲多远,又怎么会助王爷与亦王对抗?更何况现在亦王的势力如日中天。”
担心并不是多余的。
孔家有势力的楦枢皇后和太子都死了,他们能在京城之外有一席之地已是大幸,大可守着手中的兵马潇洒自在。
但若为了查明太子围宫的真相而借兵——
幸运的话,倒是能帮上忙,最终查明真相。
不幸运的话,孔家估计得死绝了。
这个风险,未免太大。
景容却信心十足,从他想到孔衢和孔升义的那一刻,就已经将后续的事情预料得清清楚楚了。
他说,“孔家的武将重情重义,他们若相信本王所言,自不会按兵不动。”
……
第二天卯时,天才刚刚亮起来,侯府便发生了一件大事。
“啊!”
那一声叫喊震破天际。
不是府丫头小厮发出来的,而是康侯爷。
声音是从他收藏珍宝的那个院子里传来的。
这一大清早的,府上的人几乎都去围观了,将院子围得水泄不通,各个伸长脖子往里面看。
纪云舒和景容也得到了消息,立马过去了。
刚进院子,就看到康侯爷在里面唉声哽咽的叫唤着,手里抱着一样奇奇怪怪的珍宝,狂抹眼泪。
“这是怎么回事?”景容问一个小厮。
小厮赶紧答,“王爷,是……侯爷的宝贝都被人给换了。”
“换了?”
还有这等趣事?
要知道,康侯爷这一生最爱的,无非就是他珍藏起来的那些宝贝,被人换了,不等于是要了他的命?
康侯爷又气又伤心,抱着手里的一个赝品,眼泪婆娑。
景容在屋子里看了一圈,之前这里面的宝贝他都看过,康侯爷也都给他摸过,看上去,跟之前一样啊。
他上前说,“侯爷,究竟是怎么回事?”
“不知道是那个天杀的竟然将我这间屋子里的珍宝全都换走了。”
“东西不是还在的吗?”
“但都是赝品。”
赝品?
景容随手挑了一个拿在手里,掂量了几下,果然不如之前康侯爷拿到他手里时那般顺手。
他眉头一皱,“怎么会这样?”
康侯爷一边难受的抹眼泪,一边说,“我也不知道,我一早过来,本想擦擦这些东西,哪知一看,这里面的东西全部都成了赝品,一晚上的时间,都被盗走了,还留下这些赝品放在这里,存心就是想打我的脸面。”
说完,他将手中的瓷器往地上狠狠摔去。
“砰”的一声,打了稀巴烂。
碎片乱飞。
周围的人大气都不敢出。
生怕殃及无辜。
景容道,“这院子外不是一直都由人守着吗?大门也好,屋子也好,都上了锁,钥匙也在侯爷你自己手上,若是毛贼岂进得来?”
“是啊,钥匙是在我这,我昨天来看的时候,这些宝贝还好端端的在,仅仅一个晚上,东西就全部被换了,到底怎么被换走的?怎么会一点动静都没有?”
真是要气炸了!
景容在门上看了看,又查看起那些窗户,一边问,“侯爷可盘问过看守院子的人?”
“问了,没听到动静,而且这么多的东西,若真的是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