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确实不知道!
现在,还在犹豫纠结,更准确的说,是矛盾才是。
若是将此事上报朝廷,但事关御国公府,十万大军,还牵扯到卫奕,甚至,牵扯到了纪云舒。
到时候,朝廷必定出兵,那么,就会你血流成河、血染京城。
那画面,谁想见到?
莫若在他身边多年,又是一块长大的,自然知道他的顾虑。
一改之前那种懒散的姿态,莫若说,“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左右都有所顾及也是难免的,一面,你身为皇子,职责是护卫大临,理应上报朝廷,另一面,是百姓的性命安危,到时候死伤无数,也终究不是你想见到的,这两面,都牵扯甚多,无论是谁,都会顾忌。”
景容看着他,“那你怎么看?”
“我?”他伸出手指头指着自己。
可是,他也发愁啊,一来,他跟此事牵扯不到任何关系,二来,他对那些朝堂之事向来都不感兴趣,问他,不是等于在跟牛弹琴吗?
简直可笑!
他自己也笑了一下。
起身走到景容面前,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我要是你,就什么都不做,然后……等。”
“等?”景容懵逼了。
“没错,就是等。”莫若说,“一般来说,这就是解决问题的最好办法,等,等人来告诉你该怎么做?等最佳时机,做最准确的事。”
这一说,纵使景容再如何聪明,也被他的话给绕晕了。
“你说重点。”景容语气加重了点。
莫若长叹一口气,说,“你问我该你怎么做?我现在告诉你了,那就是等啊。”
道不清楚!
听不明白!
景容睨了他一眼,现在他纠结的不行,这厮给他来这玩意。
等个毛线啊!
可心里似乎又明白了些什么。
不再琢磨,他唤来了琅泊,朝外头看了一眼,然后问,“纪先生人呢?”
“刚出去了。”
“去哪了?”
琅泊努了努嘴,小心翼翼的道出两个字,“监牢。”
“监牢?”景容脸色顿时一沉,那女人,真是翅膀长硬了,现在这个敏感时期跑去监狱。
他正要恼火着,时子然就跑了过来,赶紧说,“王爷,纪先生回来了,去完监牢后,又去衙门将那个小丫头接了回来,现在回自己院子了。”
闻言,景容二话不说,拖着步子就去了。
落院里!
小汐月顾着嘴巴坐在那儿,一双大大的眼睛盯着面前那盘可口的点心。
巧儿拿出一块,往她手心塞去,说,“小汐月,你不是最喜欢吃这个吗?多吃点,不够我再给你去拿。”
可——
小小的手丫子却将面前那盘糕点往旁边推了去,仰着水汪汪的眼睛,绯红的小唇抿了几下。
带着祈求的目光,“巧儿姐姐,你去跟哥哥说一声好不好?我想去找我爹娘,我想跟他们在一起,也还想去找我哥哥,不知道他们现在好不好。”
“这……”这不是在为难人吗?
巧儿最见不得人落泪了,特别还是面前这小巧玲珑的可人儿,那大大的眼睛里淬着眼泪,泛着晶莹剔透的光。
让人心疼。
巧儿伸手揉了揉她脑袋,轻声细语的安慰道,“小汐月,这事……我也做不了主啊,你爹娘犯了错,现在被关在监牢里,就算是纪先生在,可能也帮不了你。”
“为什么?”
“这……”
她又顿塞了。
小汐月索性拉着她的手,左右摇晃,拼命恳求,“你就去跟哥哥说一下吧,我爹娘不坏,没想要你们的命,真的!”
倏地——
一道疾厉的声音从院子外传了进来。
“你爹娘带兵造反,盗取了赈灾银,还杀了这么多来御府查案的官员,这些罪,足以让他们死一千回了,还说不想要人性命?当大家都眼瞎了吗?”
呃!
出声的,是唐思。
她一边缠着手中那根银色的鞭子,一边走了进来。
将之前左尧捆绑自己的气,透过那道凶狠的眼神全部射在了小汐月的身上。
小汐月与她本就是天敌,每回见面,都被她捏着脸蛋透红,现在她出言道她爹娘该死,那还了得?
所以,那小小的身子里突然迸发出来一股力气来,霍然起身,一根短而纤细的手指狠狠指向唐思。
“你胡说,我爹娘才不会杀人,才不会盗取赈灾银,你在诬陷他们。”语气充满戾气
“诬陷?”唐思讥笑,“我说小汐月,人人都说你三岁识千字,古书倒背如流,偏偏有一颗这么顽固的小脑袋,你明明亲眼看到你娘带人来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