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垂着那双好看的眉眼看着他,有些不大明白。
“从今往后,你这个枕头,本王也该贪婪贪婪,这样才能夜夜安眠。”
“我……是枕头?”
扑哧!
景容轻勾起唇,睁开那双深邃的眸,看着她,“你这个女人,断案的时候聪明了得,偏偏本王与你道深情,你却成了榆木脑袋。”
“……”
不知道说什么。
“云舒,真希望今后的每一天,只要我一睁开眼,你就能在我身边。”
她唇启回应,“我随时都会在你身边。”
深情凝望!
那素白的五指在景容的手中攥得更紧了些。
他也再次安心睡下。
山间中,车轱辘轻响在官道上,车马队徐徐前进……
京城!
大理寺里传来一件骇人听闻的消息,行刺容王的刺客才被送进大理寺监牢,就莫名死了,而且,尸骨无存。
是被洒了消骨粉,半点不剩。
大理寺监牢虽然死过很多人,却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
据说当时看守监牢的狱卒进去时,正好看到罪犯的身体如同泡沫着火似的,一点一点的消失干净,连渣都没有。
当场被吓得屁股尿流!
第二天,大理寺少卿余大人立马整理了一份文谏,准备匆忙进宫面圣。
可是刚出大理寺大门,就被大理寺卿给拦住了。
“余大人去哪?”
余少卿将手中那份文谏往袖子里藏了藏,微低了下头,禀道,“行刺容王的刺客在监牢里死的,我正要进宫去。”
“你不用去了。”
嗯?
余少卿看着他,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那大理寺卿可是景亦的人,而刺客也是景亦派去的,若真由余少卿进宫向祁祯帝禀报此事,万一其中说漏了嘴,出了岔子,最后牵连到亦王头上,到时候,他也难辞其咎。
所以——
他道,“这事,我亲自进宫禀明皇上,你就不必去了。”
“可此事,向来都是由下官去办的,而且,大人不是不喜欢进宫吗?”
“是不喜欢,但今日正好没事,而且前些日子大理寺搁置的那些受审案,也要呈报上去,便一块拿进宫,也省得你到时候再多跑一趟。”
真懂得关心人啊!
而余少卿也没有再坚持。
大理寺卿则重新备了一份文谏,上了马车,进宫去了。
余少卿目送那辆马车离开,神色平淡。
直到他身边的余寺正走了过来,问了句,“父亲,真就这样让大理寺卿去了?”
这余寺正是余少卿的儿子,年纪很轻,两月前仗着他的职位走的后门进来的。
余少卿看着那辆马车消失的方向,冷冷的哼笑一声,“那就看是谁先进宫了。”
“您的意思是?”
“赶紧去备马。”
余寺正不明,但还是立刻命人将马车备了来,他爹拉着他一块上了马车,匆匆忙忙朝皇宫的方向去了。
前往皇宫的大道上,两辆马车一前一后,隔得不算远,也不算近。
而此时的大理寺卿则安安的坐在马车内,丝毫察觉出的半点危机感。
马车正穿过闹市,突然——
“驭~”
马车剧烈一晃,“咚”的一声,戛然停止!
大理寺卿半边身子猛的撞击在马车的侧板上,疼得他整张脸都扭曲了,幸好马车停稳,马儿也没受惊,不然这会估计就从马车内滚出去了。
他揉了揉作疼的肩膀,隔着面前那块你帘子朝前问了一句,“发生何事了?”
不悦!
“大人,车轮坏了。”
“车轮坏了?”
大理寺卿拉开面前的车帘子,身子探了出去,就看到自己的随尹下马车去检查车轮子了。
他扭头看去,就见左侧的车轮内卷进了一根粗绳,死死的缠绕着轮子和那根滚动轴,使得轮子动弹不得,僵在原地。
随尹正卖力将那根绳子扯出来。
但缠得太紧!
缠得太乱!
“到底怎么回事?”大理寺卿皱眉。
“大人,估计这绳子是从路面上卷进来的。”
“多久能好?”
“小的尽快。”
随尹使出吃奶的劲去拔。
大理寺卿看了看天色,神情有些焦虑起来。
而他并没有注意到,一辆马车正从旁边经过,越过他的马车,继续行驶。
余少卿稍稍撩开帘子往外一看,就见大理寺卿那辆马车在原地僵持不动。
他笑了笑,便将帘子放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