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皇宫离开后,景亦立刻去了一趟大理寺。
并未惊动到大理寺上下的人,单单召大理寺卿进到了内屋。
关上门!
“不知道亦王冒雨前来是为了何事?”大理寺卿拱手问道。
景亦开门见山,“可有密令从皇宫里出来?”
虽说,大理寺卿是景亦的人。
可——
“亦王,那是皇上的密令,臣怕是……”
“说。”
大理寺卿犹豫片刻,道,“一刻钟之前,皇上身边的张公公亲自来宣的圣旨,说是近日容王遇刺,凶手正在押解进京的路上,一旦到了大理寺,要立刻审问出究竟,不得有误。”
景亦瞳孔瞬间一缩!
表情凝重!
大理寺卿暗中观察,小心上前一步,弱弱问道,“容王遇刺一事……”
话还未全部脱口而出,就已经被景亦一记犀利的目光全数堵了回去。
唯有站在一旁,默不作声!
半响,景亦才霍然起身,双手背后,交代,“本王来这里的事,不准透漏一字半句。”
“是!”
唯有应答。
此时,景亦已经推门而出,远远离去。
回亦王府的马车上,他面色冷峻,看不出一丝情绪,一双放在膝盖上你的手紧握成拳,不知过了多久,双拳才渐渐松开。
眉梢却赫然一紧。
“斗泉。”
唤了一声!
马车外正冒雨骑行的斗泉立即应声,魁梧的身子从马背上倾斜至马车的方向。
可那正正方方的车窗帘子却并未撩开。
只是从里面冷冷传来一个字,“杀!”
声音的音量兴许是被雨水冲去了一些,传到传来时,很轻。
斗泉拧着一张唯命是从的脸。
应道,“是。”
雨水从他头上的斗笠边端急促流下,打湿了他的衣襟和那双黑色长靴。
一切,正一点一点的掉进景容早早设好的圈套里……
雨未停。
雨珠像一颗颗圆润光泽的珍珠砸在地上、马车的屋顶盖上,发出一声声扣人心弦的响声。
……
六月的大雨纷扰京城,可安抚的雨却并不大,只是空气里,总让人觉得闷闷的。
喘不过气来!
纪云舒撑着额头在桌边打盹,却被外头突然响起的雷声惊醒了。
看了一眼始终昏迷的卫奕,她的心,越发悬了。
正好莫若进来,端来一碗驱寒的药给她。
“喝了,这天气容易热风。”
她乖巧喝下。
问,“都两天了,怎么还没醒来?”
“又不是小伤,怎么会这么快就醒过来?伤得这么深,自然要多睡会,你就别担心了,卫奕没事的。”
莫若这样说,她也只能安下心。
也不知从哪冒出来的唐思突然插了一句话,“我看那傻小子就是故意的,觉得床上舒服,所以躺着不肯起来。”
“你胡说什么?”莫若训斥。
“我只是说我的看法而已。”
“闭上你的嘴。”
“不说就不说。”
一副委屈的样子。
莫若上下瞄她,又问,“小姑娘,你都没事吗?整天缠着我们做什么?”
唐思一屁股坐了下来,撑着下巴。
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盯着他,“我不是说了吗?你欠我一条命,我是一定要拿回来的,哪那么容易就让你占了便宜?现在,我是你的债主。”说着,还不忘撞了撞纪云舒的胳膊,挑着眉,“对吧,阿纪。”
阿纪?
莫若浑身打颤!
纪云舒却习以为常了。
这两天,唐思张口闭口就喊她“阿纪”,一开始还觉得黏糊糊的,到了后面,她是真的习惯了。
可她没心思去理,索性偏过脑袋,去想别的事了。
满脸心思!
莫若心细,看出了一些。
便唇角一勾,阴阳怪气的说,“这两日,那位木槿姑娘总是过来小坐,这小坐,又变成了常坐,经过景容那处院子时,总能听到里面传来一些好诗,听上去,好生惬意啊。”
纪云舒眉眼微动。
表情冷漠。
哪知——
多嘴的唐思立马接了话。
“何止是诗啊,我还看到他们说说笑笑,男才女貌,真是般配。”
“只是般配?依我看,是你侬我侬才对!”
“你真恶心,什么你侬我侬,在我们侯辽,若是女人喜欢男人,根本就不会像你们中原人这样扭扭捏捏,喜欢就是喜欢,我看那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