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云舒想,赵怀的反应实在太奇怪了!
可她就是不明白,到底为什么?
而赵青在纪云舒和卫奕被带走后,就质问起赵怀来。
“骸骨被人毁了,发生在寨子里,说明凶手就在这当中,你为什么不继续查了?”
赵怀:“我的决定不需要你过问,不管是谁将骸骨丢到瓮里去的,我都不追究了。”
“你难道真以为是她洒的碎骨粉吗?”
“不管是不是,我说了,不再查。”
“那既然不查了,你是不是就要杀了他们?”赵青质问的同时,火气十足。
“我死了这么多弟兄,他们跟我出生入死这么多年,我要为了他们报仇,什么骸骨?什么碎骨粉?都给我滚蛋,还有你,最好不要逼我,别忘了,你现在是我的俘虏。”
赵怀提醒中又带着警告。
赵青很清楚,自己身在虎穴,就像赵怀绳子上的一只蚂蚱,想挣脱都难。
可他不能让纪云舒出事,九儿死亡的真相,还等着她来查呢。
两人四目相对!
意见分歧!
眼看着就要大打出手了!
好在赵怀克制住了,闷声沉气,走了……
赵青心中亦万般不爽,冷聚的双眸滚到桌上那堆碎掉的骸骨上,越来越深。
随即,去了一趟柴房!
这个时候,天已经渐渐亮了起来。
晨光顺着门一点点敞开、而拼命钻进了这间狭小的柴房里。
纪云舒啄了几下眼皮,届时才适应过来。
卫奕也将头从她的肩膀上移开,翻了一个身,靠在身后的草垛上,觉得闲来无事,便抓起地上的干草,有模有样的开始编制起东西来。
头也不抬!
赵青高大的身影渐渐笼罩下来,立在纪云舒面前。
他也不想绕关子了,直接问:“那具骸骨,是九儿吗?”
声音微沉。
纪云舒抬着眼皮子看了他一眼。
吐出几个字:“可能性很大。”
“那就开棺吧。”
“你愿意?”
“恩。”
十分坚定!
纪云舒结舌:“我没逼你。”又忙道:“你和赵怀好歹也是亲兄弟,无论如何,赵怀也不会要了你的命,但我不同,所以,你大可不必为了帮我而得罪了他。”
“我只是想弄明白九儿的事。”
赵怀不加掩饰。
纪云舒只是浅笑了一下。
沉默。
这时——
外头传来一阵焦急的脚步声,纷纷朝寨外跑了过去。
“快快快,外头有人来攻寨了。”
“快快快……”
攻寨?
纪云舒敏锐的神经一瞬绷紧,往外头看去。
赵青听到动静,转身出去了。
柴房的门被磕上。
卫奕丢下手中编织得歪歪扭扭的干草,凑到纪云舒耳边,惊喜道:“舒儿,是景容哥哥来了吗?”
她摇头。
按理说,不大可能!
莫若应该将自己的话带回去了,但凡理智一点的人,都不会选择来攻山。
想到此处,她又不安而起,走在那扇破旧的窗户口,伸长了脖子往外看。
心里捏了一把汗!
此时,山淮县县衙府邸。
莫若熬了一碗药,推开了景容的房门。
将药放下的同时:“先将药喝了。”
没有回应!
“景容?”、
房间里并没有人。
里屋的床榻拉下了帷幔,莫若便一寸一寸的移了过去。
立在床边,将其拉开——
里面,空空如也。
莫若也不意外,只是叹气摇头。
“真是一颗顽石。”
悄悄从县衙府邸离开的景容,此时此刻,就身处在高山寨外!
马背上的他,身子绰绰、锦袍蒄姿,一手拉扯着缰绳,一手握住剑。
纵使有伤在身,也难以遮去他骨子里的气质和迫人的气势。
高山寨大门紧闭,碉堡上密密麻麻的站着山匪,有的拿着大刀,有的手持弓箭,就等着一声令下,便可将景容乱箭射死!
赵怀踏着那双虎皮做的高靴上来,居高临下的盯着外面单枪匹马的景容。
讥笑一声,一只脚往土堡墙上搭起,手肘压在膝盖上。
就像教育局里的流氓地痞!
“老子还没给你送去消息,你倒是自己送上门来了?怎么?就你一个人?堂堂大临朝的容王,身边竟然没有人。”
引来一阵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