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云舒被景贤拉住,眼睁睁的看着景容被带走了。
景贤面色发白,咳了几声。
将纪云舒拉到了一边,虚弱的说:“方才景容救我出来时,让我告知先生,不要掺和此事。”
也就是说,在起火的那一刻,景容就猜到了自己的结局。
可——
“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出事。”语气哽咽。
“此事究竟如何还未查清,先生不要过于担心,以免冲动而误了事,一切,都等父皇醒来再说吧,而我若是先生,必定先去彻查清楚,今日的事,到底为何发生?”
不得不说,景贤是个理智的人,尽管此时此刻出了这么大的事,他也能这般镇定的分析时局。
其实,纪云舒知道是李老将军的计划,可是,她该怎么说?
根本就没有证据啊!
就连那批有问题的灯笼都已经被景容销毁了,而且,有张博证明景容换了那批灯笼,所以,带有火药的铁丝也顺其自然的被认为是他换进去的。
无从推脱解释!
望着御林军带走景容的方向,纪云舒也渐渐冷静了下来。
景贤说:“纪先生,今日的事牵扯甚大,你还是赶紧出宫去吧。”
说完,景贤捂着嘴又咳了起来,松开了她,转过身,被一个太监扶着往阜阳殿的方向去了。
紧接着,景亦也赶去了阜阳殿。
此时的承庆殿,宫女太监门不停泼水灭火,同时,一具具被烧焦的尸体也从里面被抬了出来。
有朝臣的尸体、有太监宫女的尸体、还有候选太子妃的佳子们……
纪云舒呆呆的站在原地,许久都没有回过神来,直到琅泊出现在她身旁,将呆愣的她带出了宫。
阜阳殿!
一众刚刚死了逃生的朝臣们站在大殿外,原本就被吓得惊魂未定,现在皇帝又被木桩砸昏、生死未卜,这些朝臣们的心就更加拧成一团了。
殿内,太子景华搓着手,来来回回的在殿内走着。
一脸担忧,嘴里还念着:“父皇可千万不能有事啊,千万不能出事啊……”
其实心里恨不得那老家伙赶紧死!
死了后,自己这个储君就能做皇帝了。
景亦冷厉的瞪了他一眼,沉着气,微微眯着眸子,说:“太子,当时你是离父皇最近的,父皇有事,你当时人在哪?”
景华一听,有些心虚,又像是被打了一电似的,一下就炸毛了。
“你什么意思?是说本太子为了活命不顾父皇,而自己逃之夭夭吗?”
原本就是这样啊!
景亦冷笑:“我不过问太子一句,你这么紧张做什么?”
“紧张?我何时紧张了?刚才那么大的火,全是浓烟,我并没有注意到父皇。”
“是吗?”根本就不信。
景华觉得自己被诬陷了,很是生气,看了一眼内寝,把音量往下压了压,朝景亦走近一步,质问:“你把话说清楚,你是不是怀疑本太子故意不救父皇?”
景亦冷沉着一张脸,刚打算说什么
“咳咳!”
一直默默坐在一旁的景贤便咳嗽起来。
打断了两人的话。
而紧闭的内寝大门突然打开,两名太医满头大汗的走了出来,躬着身子。
太子率先问去:“李太医,我父皇怎么样?”
太医伏着身子,说:“皇上已经醒了。”
“醒了?”景华瞳孔都放大了,心中一阵失落。
t的,为什么要醒?
可还得装出一副很高兴的样子,打算抬脚往里头进,好第一时间去看看自己那老不死的父皇,挽回一下自己在他心中的形象。
但——
太医将他拦下。
“做什么?”景华质问。
李太医却看向景亦,说:“亦王,皇上说了,只见你一人。”
景亦点了下头,什么也没说,便进去了,太监也将门关上。
而景华却彻底愣住了,抓住李太医就质问:“到底什么意思?父皇为何不见我,反而要见亦王?为什么?李太医,你实话告诉本太子,父皇的病情是不是很严重?”
其实,他是想问,皇帝是不是打算改立太子?
若真是,那自己怎么办?
李太医低着头:“微臣也不知,皇上一醒来,就说只见亦王。”
“不可能!”景华说着就准备去推门,但还是被拦下了。
内寝!
景亦进去,走到床边坐下。
祁祯帝躺在床上,眼神微睁着,面目沧桑且万分虚态,一副奄奄一息的样子。
看到景亦过来,他抖颤的手抬了起来,被景亦握住。
“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