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萧妃知道,虽然自己女儿是在宫里长大的,但自小就爱偷偷出宫去找景容,自然与孔虞也是相熟的。
甚至孔虞将她视为亲妹妹,十分的疼爱!
所以景萱对孔虞,自然也是拿姐姐一样来看待的,如今因为自己的缘故,让她顶替去了曲姜,心里肯定会不好受。
所以萧妃此刻心里揣着明白,却假装着一副无可奈何和慈母的样子。
总之,将所有的罪责,推去给自己枕边的男人,总归是没错吧。
毕竟他是皇上!
圣旨一下,反抗者死。
景萱哭了许久,哭得眼睛都肿了,也没能让萧妃心软下来。
她腾身而起,跺着脚,“既然母妃不愿意去跟父皇求情,那我自己去求父皇。”
身子都还没动,就被萧妃给拉住了。
疾言厉色道,“你闹够了没有?”
火气再也压不住了!
“如果你现在跑去跟你父皇说,倘若惹怒了你父皇,他非杀了你不可,这两日,你父皇已经够烦了,如今想到这个法子,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你再闹下去,母妃也保不住你。”
气得差点甩桌!
景萱可顾不上这么多,脾气一来,要死就死。
大不了,要头一颗要命一条罢了!
萧妃也不是吃素的,见自己女儿如此坚决,于是一拍桌,叫进来几个小太监。
“把公主给本宫带下去,好好看着,没有本宫的命令,不准放她出来,若是让本宫发现,有人偷偷将公主放出来,本宫便要了你们的脑袋。”
“是,奴才遵命!”
小太监们赶紧躬着腰一一上前,抓住了景萱。
又怕抓得有些用力,只敢挨个边。
景萱双手一甩,愤怒的吼道,“别碰我,你们这些狗奴才都滚开。”
这一喊,那太监当下就蔫了!
连连退了好几步。
算是彻底惹火了萧妃,甩着那宽大的衣袖袍子,斥声道,“你们还杵着干什么,是不是连本宫的命令都不听了?还不将公主带下去?”
“母妃,你不能这样,我要见父皇……”
她再次被那些小太监架住,快速的拉出了大殿。
只是那尖尖细细的声音,隔了好远,还听得很清楚。
萧妃像是打了一场仗似的,喘着气,脸色通红。
捂着自己被气得发疼的胸口坐了下来。
桑兰见状,立刻重新倒了一杯热茶递了上来,一边说,“娘娘,你切莫气坏了身子,公主还小,等她……”
砰——
话还没说完,那杯茶就被萧妃扫到了地上。
碎了一个稀巴烂!
大概是奴才的本性,桑兰赶紧伏下身子认错,“是奴婢不好,求娘娘开恩。”
萧妃哼了一声,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本宫为了萱儿,在皇上面前说了多少好话,如今那丫头,竟然说出这样的话来,真是没出息。”
“娘娘息怒,公主一定会明白娘娘的一片苦心。”
“统统都下去!”萧妃突然斥了一声。
“是!”
桑兰是个识趣的丫头,跟在萧妃身边这么多年,自然清楚萧妃的个性。
此时她若再说些什么,难保不会挨板子!
所以不敢多言,赶紧带着殿内的宫女太监出去了。
萧妃撑着额头,手肘抵在桌案上,被气得心脏都疼!
……
而另一边,纪云舒跟琅泊回到容王府后,就在自己的院子里开始磨刀了。
磨得倒不是菜刀!
而是她檀木盒中的那些宝贝。
在盒子里关得久了,刀锋始终会钝,所以每隔一段时间,她就会磨一遍。
小刀在磨刀石上来来回回,发出“呲呲”的响声。
纪云舒小心翼翼的磨着,生怕磨伤了刀锋。
毕竟,这些类型不同的小刀,是她找铁匠定制的。
花了大价钱呢!
自然当成宝贝!
她磨好一支刀时,朝院子里看了一眼,不知道什么时候,一向瞧不见身影的时子衿竟然冒了出来,此时此刻正拿着那把雕花精致的剑,一动不动的站在水车前。
像一座雕像!
“子衿!”纪云舒语气轻柔的唤了她一声。
听到叫唤,时子衿转身走了过来,脚步却只停在门口。
打算听纪云舒吩咐什么!
“你跟了我好几日,想必也累了,就不用守着我了,去休息吧。”
时子衿不语!不动!
瞧着那张倔强的脸,明明十五岁,却多了一股成熟女子的味道,而且十分冷凛。
大概侠客都是如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