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见到苏子洛之后,纪云舒整个人都处于茫然的状态。
可理智一遍又一遍的告诉自己,苏子洛是苏子洛。
纪裴是纪裴!
那张脸,仅仅酷似罢了。
“去哪儿避难了?”
景容的声音从她脑门上传了过来。
一回神,她才发现自己已经进了东苑,再抬眸一看,正好看到景容像坐龙椅似的,坐在那张被刷得发亮的梨花椅上。
眉头紧锁!
气势十足!
这货咋啦?
加上周围几盏灯笼晕开的光线,散在他的身上,将他的脸,削得格外冷峻,
纪云舒走到他面前,低着眉,“去了一趟裕华阁!”
“找莫若谈了些什么?”
“谈了些人生趣事,尽兴时,喝了几杯酒,结果他喝得伶仃大醉,我便走了。”
“嗯!”他点了下头,手指轻轻的敲打在椅子的把手上,朝纪云舒身后看了一眼,“卫奕呢?可是你也喝醉了?竟将他落在了裕华阁?”
“这段时间,卫奕会留在那。”
“为何?”
“莫公子独自一人,实在孤独,好在卫奕也喜欢他,我便将他留下,让他们做个伴。”
“你舍得?”景容问。
她笑笑,“有何舍不得?”
景容则撑起身体来,巨大的影子瞬间笼罩而下,将她娇小的身子挡了一个严实。
于是,她有意退了两步,好看的眼睛带着警惕看着面前身材挺拔的男子。
见他皱着眉头,朝自己道了一句,“你有心事!”
“没有!”
“别人看不出,本王看得出,是因为什么?”
“都说了没有。”她强调。
景容轻声叹了一口气,刚想伸手去碰碰她,可抬起的手,又缓缓放下了。
嘴角努了努,不再过问了。
反而,朝着大门口的房梁上看了一眼,打了一个响指。
倏地,便听见嗖的一声!
一个影子从房梁上跃了下来,正正的站在纪云舒身后两米开外的地方。
回头一看,便看到一名女子挺直不动的站着,面色严肃,不苟言笑,身着暗红色的衣裳,那双眼,带着厉气和杀气。
手中还拿着一把剑,长剑的剑柄上,刻着十分好看的花纹,栩栩如生,她紧握在手,不带半点松刻。
因为隐在暗处,整个人,就像一缕黑烟似的!
朦朦胧胧!
“她叫子衿,今后,由她保护你。”景容认真道。
纪云舒对此也不意外,这的确是景容办事的套路!
“她自小就跟在本王身边长大,身手了得,有她在你身边,本王也能安心许多。”
小样!
往后有子衿替本王监视你,自然会为你避去许多桃花债。
不过这小心思,都被纪云舒洞悉了。
“王爷既然有心,我便领了。”
“嗯,那本王就不打扰你们了,好好聊聊。”
说罢,景容走到子衿面前,顿时又冷下脸来。
“本王将纪先生交给你,就算葬送了你的命,也不可让他有事!”
子衿只是低了下头,不语。
看上去,冷酷极了!
待景容离开之后,纪云舒才走到子衿面前,仔细的端量她。
“你叫子衿?”
她神色不动,倒是点了下头。
“你自小,就跟着容王?”
点头!
“听命与他?”
点头!
子衿一直肃着脸,那双眸,带着无人看穿的冷漠,却有着嗜血的无情。
纪云舒又问,“你姓什么?”
半响,并没有得到答应。
莫非,她是个哑巴,
就在纪云舒这样以为时,子衿出了声。
“时!”
那一个字,渗在空气中,似乎冰寒了一片。
原来她会说话啊!
“你多大了?”
“十五。”
才十五?纪云舒惊了一跳,不敢置信。
究竟是如何的经历,竟然让一个只有十五岁的女子,变得这般冰冷,无人敢靠近!
而这样的人,多数都是被训练出来的。
她们活着,只为了两件事。
一件,是保护主子!
一件,是为了保护主子,而杀人!
不再等纪云舒再问她些什么,时子衿已经跃上房梁,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而纪云舒则觉得后背凉嗖嗖的,仿佛有一双眼睛盯着她,而她却瞧不见。
就如同,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