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是男子,必定人人都争你为门客。”
“门客?”
景容点头,“你这么聪明,不仅治得了死人,连活人你都有办法,这样一个人,当然人人都想争你为门客。”
“那王爷呢?”纪云舒看向他,带着深思眼眸,问,“王爷是否也欲将我纳为门客?帮你上位?”
上位?
听到这两个字,景容苦笑了一下,“我不是景亦。”
是,他不是景亦,他不想介入这场党争里。
不想争得你死我活!
最后落得一个两败俱伤而收场!
纪云舒只是笑了笑,没说话。
手中的灯笼已经画好,白色的纸面上,被她用红颜晕开,上面印着一枝精致如生的梅花,淡粉色的花瓣,片片相连。
好看极了!
她提着那支灯笼出了屋,拿着房角上的一支竹竿,挑起,将灯笼小心翼翼的挂上了隅角上。
仰着头,看着那盏灯,目光微沉,淡道,“有时候,其实很多事情都由不得自己,上天安排好的路,你就算努力的绕开了,可最后,还是会走到那条路上,不管你想不想,也不管你要不要。”
听她一席话,景容不语。
纪云舒转过身,对上景容那双沉淀的眼神,继续说,“王爷从生下来的那一刻,就注定要陷入这场漩涡中,就算你不愿意争,可最后还是会争,龙子夺嫡的故事,从来都是应验的。”
呃!
“所以你觉得,本王有一天,也会如景亦一样?”
“不知道!”
她回答利落!
的确,她真的不知道,但是她知道,身为皇子,从来都不会风平浪静的过一生。
她再次背过身去,立在屋檐之下,仰头看着那盏自己挂上去的灯。
景容默默上前,站在她身旁,不语。
此刻的一份宁静,两人谁也不想打破。
但此时的萧妃宫中,却掀起了一番波澜!
砰——
茶杯噼里啪啦的砸到了地上,萧妃面红耳赤,盱衡厉色,盯着碎在地上的瓷器。
一旁的景亦,镇定的坐着。
“没想到,竟然上了景容的道,眼看就只差一步了。”愤怒极了!
景亦瞧了自己母亲一眼,心中也怒沉着一道火气,衣袖中的手攒着拳头。
道,“母妃,事情已经如此了,你也别气坏了身子。”
“本宫如何能不气?他景容此次得了上风,往后他在父皇面前,自然就有了分量,而你在你父皇面前,说话可就少了分量。”
“母妃多虑了吧?说到底,只是一桩案子罢了,父皇心中倒不至于因此抬高了他,此事也怪儿臣,刑部审问甘踌良时,我就已经在旁看着才对,也就不会让景容钻了空子。”景亦懊恼!
萧妃那张粉饰的脸蛋,揉着不屑,“不过量他如何,终究是个母族不显的畜生。”
提起景容的生母,萧妃时常咬牙切齿!
当年,她是与景容生母昭妃一同进的宫,昭妃生的如狐媚子,迷得皇上神魂颠倒,却因为试图毒害楦枢皇后腹中胎儿,而被打入冷宫,最后经不住岁月蹉跎,白绫一段,自杀死了!
可萧妃恨啊!恨自己现在即使得宠了,可皇上给她的爱,终究抵不过一个死去的楦枢皇后和昭妃。
这两根刺,狠狠的刺在她的肋骨上,终日疼痛!
景亦起身,俯首,肃色,“儿臣知道母妃也是为了我好,但请母妃放心,儿臣知道该怎么办。”
“哦?说来听听!”
“就算景容破了这桩失踪案,让他能顺利将御国公府一案开棺,可中间若是出了什么岔子,他也担当不起,何况,《临京案》时隔十四年,想查,绝对不会这么简单。”景亦微眯着眼睛,折射着冷光。
但是——
萧妃有所顾及,轻叹了一声气,“要是换做之前,本宫也不信,但是,有了那位纪先生在就不一样了,本宫已经与她见了一面,也向她抛出了橄榄枝,她却不接也不推,本宫甚至试探了她,到底是选容王,还是选我们这边,她的答案,竟然是谁都不选,此人的心思,真是难以捉摸。”
“有一事,儿臣想告诉母妃。”
“何事?”
景亦抬着目光,道,“这个纪先生,她其实,是锦江纪府纪书翰的庶女。”
“什么?”萧妃大惊。
纪书翰这个人不出名,不过他两个儿子纪黎和纪桓,在京城却是出了名的。
萧妃眉心一皱,不可思议道,“她是纪书翰的女儿?也就是说,她是个女子身?”
哎呀妈!
再细细一想,那男子一席素袍,行为举止不仅儒雅,语气更是轻细。
她早该想到才是啊!
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