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者的脚底很脏,有淤泥,也有草粒,而且从这些淤泥干却得程度来看,再加上,死者小脚的肌肉要比身体更加硬化,所以显而易见,死者是在死前时,有拼命奔跑的痕迹,当时,她必定是被什么追着,或者……她想努力逃离某个地方。”
“不巧的是,当时路面一定很滑,她因为只顾着逃命,不小心,竟然被东西绊倒在地,整个身体朝后倒去,头部,撞在了一块尖锐的石头上,当场毙命。”
不带半点的拖拉,说的一字一句,都很清楚!
京兆尹虽然听了她的话,可是却不想开口说话,因为担心自己吐了。
而景容,则站得笔直,对于她的话,没有半点的怀疑,并且,想继续听下去。
可,仵作却觉得她是随口胡说的,并且,更是狠狠的瞪了她一眼。
带着一口挑错的语气说,“我说这位先生,你是仵作吗?不是就别乱说了,这些都是你自己的猜测,我可是做了十几年的仵作,不会错的,不会错吧。”
“哦?好,那我便让你心服口服。”纪云舒眼神一定,指着死者的脚部,严肃道,“首先,死者的脚底虽有淤泥,但是,却有一道被圆形东西滚过的痕迹,可断定,她当时一定踩了木桩,身体往后倒去。”
说话的同时,她已经走到了死者的头部处,将那头乱糟糟的头发缓缓掀开。
露出了一个被利器刺穿的伤口,伤口很深,直入脑骨,可见,的确是当场毙命。
“如今,你还有什么话可说?”纪云舒问那仵作。
仵作脸色都青了,双手搓在一块,低着头,虽然被打脸了,却还是有些不甘心的抖着身子,扭了过去,偷偷的眯了纪云舒几眼。
完全一副做贼心虚的模样!
纪云舒正色与他,斥声严厉,“你根本就没有仔细的验,你不过想草草了事罢了,这是一桩命案,不是儿戏,你的本职工作就是为死者找出她生前留下的证据,为她沉冤得雪,身为仵作,如果只是偷懒减工,我劝你,早早另转他行,以免地府的冤魂又多上一具。”
呃!
仵作未曾料到,纪云舒会说这番话。
尽管他脸皮再厚,此刻,还是有些涨红起来!
原本那不甘心的小模样,有些躲闪、不好意思起来。
支支吾吾,“我……不会了!”
“希望真是如此。”
当然,教训完这个仵作,纪云舒还不忘身后的京兆尹,转身问他,“京兆尹,发现尸体的位置时,周围没有可疑的物件吗?导致死者当场死亡的那块尖锐石头,可带来了?”
京兆尹想了想,摇头!
“那,是谁发现的?”
“一个樵夫,上山砍柴的时候发现的,我便立马带着人,将尸体带到了这里。”
“那,那个樵夫呢?”
“大概回去了。”
回答得很是利索!
纪云舒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景容看得清清楚楚,当下便冷眼朝着京兆尹丢去,“还不赶紧命人,将那位樵夫带来?”
京兆尹大概是忙过了头,又或者,是看到这具尸体的时候已经恶心得脑子糊涂了,现在景容这样一说,他还真想起来了。
赶紧哈腰,冲着外头喊了一声,“你们几个,赶紧将那位樵夫带过来,快快快。”
“是!”回答得很响亮。
而这个时候,纪云舒自己将自己那双手套脱了下来,将自己的檀木盒打开,随即,便展开了自己带来的画纸,摊开在桌上。
这举动,让京兆尹和那个仵作看得傻了眼。
这是要干嘛?
只见纪云舒挑起笔,沾了水,又沾了颜料,开始在画上画了起来。
差不多一炷香的时间,白色的画纸上,便出现了一个十分漂亮的女子画像。
的确很漂亮,让一旁的仵作都看得傻眼了。
问了一句,“先生,这……是什么?”
“这是画!”
这当然是画,可他不是这个意思啊!
嘴角抽抽!
纪云舒待墨汁干了后,卷起来递给了京兆尹。
一边说,“这是死者的画像,你拿出去问问,看看有没有认识。”
京兆尹惊讶极了,一边接过来,一边问,“这真的是死者?脚部都成了这样,先生竟然能画出死者的画像来?果然是个奇人,不亲眼看一次,真是不敢相信。”
京兆尹万分的崇拜起她来,这两天,倒是一直听说了这位奇人的本事,可都是耳闻,没有见过。
此刻,真所谓是大开眼界啊!
“赶紧去吧!”
“好的。”
于是,京兆尹便拿着那张画,让人挨家挨户的去问了,又让画师赶紧临摹了两幅,张贴了出去。
这会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