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行人一走,李时言站在门口,折扇往手心里用力一打,叹了一声气,后悔死了。
“早知道,就应该问些重点,失策失策啊!”
小路子在一旁捂着嘴偷笑,看了一眼马车的方向,说:“我说公子,我看那姑娘根本对你没兴趣,你看到没有,前面骑马的那个人,一看就不是普通人,说不定,那姑娘喜欢的人,就是他。”
啪—
果不其然,小路子的脑袋上被他拍了一折扇。
还真痛。
“你废话怎么那么多?还不赶紧把马车拉过来,再磨磨蹭蹭的,就跟不上他们了。”
“是是是,小的这就去,你着什么急啊。”
小路子一边捂着脑袋,一边去将马车拉了过来。
一路上,景容的队伍在前,李时言的队伍则紧跟在后。
没多久,景容就早早注意到了。
冷眸问琅泊:“后面的,是什么人?”
琅泊摇头:“不清楚,不过只有两个人,昨天也住在客栈里。”
“好生派人护着纪姑娘和卫奕,不要出了乱子。”
“属下明白。”
于是,琅泊又安排了几个侍卫骑马跟在了马车后,以防万一。
渝州离京城已经不远了,按照这样的行程下去,大概还有两日就能到达京城!
从客栈出发,纪云舒在马车内坐了差不多半天,骨头也早早就酸得要命了。
若不是卫奕一路上不停的与自己说话,她真会活活闷死。
“有一次,傅叔给我做了两个泥人,一个好胖,一个好瘦,然后上课的时候,我就问先生,胖的是谁,先生说是我爹,我又问瘦的是谁,先生说是我娘,然后我就笑先生,说他说错了,胖的那个泥人,其实是先生,因为我爹没有那么矮,瘦的那个,是师母,因为我娘可没有那么高,结果,先生就打了我好几板子,当时,手掌都被打红了,先生第二天就不来了。”
活该!
谁让你笑先生矮,笑她妻子高。
纪云舒也没打断他,让他继续说下去。
“还有一次,娘带我去寺庙里上香,娘说要给我求姻缘,然后一个解签的老伯就说……”他脑袋转了转,眼珠子朝上,使劲回忆:“说我命泛桃花,涿鹿千里,上有郎,下有君,说完以后,娘就把那个老伯骂了一通,还把他的桌子给掀了,娘好凶的我,我当时好怕。”
纪云舒忍不住笑了起来,问他:“卫奕,你知道命泛桃花,涿鹿千里,上有郎,下有君,这四句是形容什么的吗?”
摇头!
“那四句,是用来形容女子的。”
卫奕啊卫奕,当时的你,该长得有多么的清秀啊!
卫奕好像明白了,又好像没明白,咧嘴一笑,又开始说了起来。
天南地北,扯了一大堆。
纪云舒一边听着,一边扭了扭脖子,掀开帘子。
外头,真是难得的好天气啊!
她回头一看,发现马车后多了好几个侍卫,后方不远,还紧跟着一辆马车。
看驾马的那人,不是李时言身边的小厮吗?
那跟屁虫,当真是同路去京城?
“就在这里停下来休息一会吧。”前方,传来景容的声音。
队伍在一处小溪边停了下来,旁边有一块小草地,刚好可以席地而坐。
纪云舒拉着卫奕在小溪旁坐了下来,刚拿出水壶喝了一口,就被景容夺了过去。
头也不回的甩了一句:“我的水喝完了。”
哎哎哎!
臭不要脸!
你的水喝完了,抢我的做什么?
之前吃我吃剩的面,现在又喝我喝过的水,咱能要点脸不?
纪云舒狠狠的白了他几眼,可是回应她的,却是一个挺直得意的后背。
见状,卫奕将自己水壶递给了她,笑嘻嘻的说:“舒儿,你喝我的吧。”
“不用了,你不渴。”
“哦。”
卫奕收了回去,跑到小溪边开始玩起了水,拿着小石子不停的往水面上打去。
真像个孩子!
景容站在不远处,偷偷看了纪云舒一眼,见她脸上洋溢着笑意,目光宠溺的盯着正在玩水的卫奕,醋坛子“咣当”一声,又打翻了一坛。
琅泊注意到了,小心翼翼的凑了上来:“王爷?”
“上路。”
愤怒极了!
他将从纪云舒手里夺过来的水壶、往琅泊胸口狠狠一甩,脚一蹬,上了马。
这才坐下来,怎么就走了?
侍卫吆喝了一声,纪云舒才将准备脱鞋子下水的卫奕拉了回来,赶紧上了马车。
而后面的马车上,小路子冲了马车里喊了一声:“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