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书翰不死心。
“王爷,求你看在下官为官多年的份上,就网开一面吧。”
“纪书翰啊纪书翰,本王真的小看了你,连这种话你都说的出来,看来你们纪府的门风,该是让本王来治治了。”
语罢,冲着自己的下属:“还不将人带去衙门。”
侍卫拖着不断挣扎的纪元职,冒着细细的雨,将人带去了衙门。
纪家此时一片混乱。
哭的哭!
跪的跪!
惊的惊!
纪书翰捶地恼怒啊!
气自己生了这么一个儿子,又恼着王爷不留情!女儿无情!
终于,纪慕青忍不住了,倔着含泪的双眸,吸着鼻子,微抬着下巴。
哽咽的瞪着纪云舒,道:“鸾儿不过是一个贱婢,死了就死了,她本就是卖身到我纪府的,要她生还是死,也是我们做主,三弟虽不懂事,却也没有亲手杀了她,是她自己上吊自杀的,与人无关。”
有一种人,是没事找事,自己找存在感,并且以为自己的表现良好。
可所有人都厌恶极了这种人。
而这个人,就是纪慕青。
此刻像极了一个跳梁小丑,不出来蹦跶一圈,似乎心痒难耐。
而这番话,只换来纪云舒轻鄙的一记眼神。
道:“莫非要拿着刀子亲手杀了人,才算是人命吗?”
“可他这么做也是为了你,如果不是这样,你现在还是杀人犯。”
“他不是为了我,而是为了你们,为了纪家的名声,也为了你能安安稳稳的当太子妃。”
“……”
纪慕青无言以对!
随即,纪婉欣轻轻的拉了她一把,自小唇中溢出一句话来。
“大姐,此事,确实是三弟做错了。”
“……你!”
纪慕青恼怒了,侧身,抬手准备打纪婉欣。
手刚刚扬起,就被一旁的景容抓住,用力一甩,身子伏到了身后的梨花椅上。
“大姐。”
纪婉欣面色担忧,上前关心,手刚刚碰到纪慕青的衣袖,就被她挥袖一扫,
斥声:“走开。”
大概是身子本就虚弱的缘故,这一挥,纪婉欣一退,脚一软,撞进了景容的怀中。
被他护住!
一抬头,对上景容的冰眸。
她咬着唇,脸部一红!
待后背那双大手正缓缓用力将她推开时,她才识趣的弹开,低了低眉。
不语!
这一小插曲,似乎也没人在意。
纪云舒心里那团暗火,也在纪元职被送去衙门后,终是燃了起来。
痛痛快快的。
鸾儿,我自会为你讨回公道。
此时捶胸而哭的祖母。
口口声声对纪云舒喊着:“元职是你三哥啊,你怎么能那么忍心啊?”
忍心?
她为什么要忍心?
那双难过的眼神一扫,淡白的唇轻启:“当我看到鸾儿尸体的时候,我比你们现在还要难过,五年前,我活活饿死在西苑里,无人过问,无人知晓,醒来后,我身旁就只有鸾儿,她当时不过才十一岁,那时,寒冬腊月,她身上只穿着一件单薄的衣裳,却将所有取暖的东西都给了我,这些年,也只有鸾儿与我相依为命,我早就视她为我的亲妹妹,而跟我身上流着同样血液的你们,却将我视为野种,让我自生自灭,这就是你们的亲情,果真如同腊八天,冷酷至极!”
一字一句,都深深的凿在了纪家人的胸口上。
景容更是一阵心疼!
他竟不知,纪云舒过往的日子,如此艰辛!
纪书翰怒中无奈,摇摇头:“原来你心里一直有恨。”
“是,我记恨着你们对我所做的全部。”
她无需掩藏!
看着自己的父亲,眉峰突然似尖刀一般。
她问他:“当年,纪裴被你打了三十鞭,你可还记得,当时他倒在血泊中,说过的那番句话?”
纪书翰整个人怔住了,而这话一出,所有人也瞬间顿住。
那个名字,两年来,从未有人在众人面前提起过!
不能提,不敢提啊!
“住嘴!不准说了!”纪书翰斥了一声。
纪云舒嘴里缓缓吐出几个字来:“他说,人足亲,血不浓,今为父,后为奴。“
“住嘴!”这次,是纪老夫人大声叱喝:“他已经死了,死了。”
一双手,用力拍着桌子!
死了?
是啊,那晚,纪裴死了。
尸体从她的眼前被抬出了纪府,是她眼睁睁的看着他死的!
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