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具尸体抬出了义庄,而纪云舒也回了监牢里。
景容将卫老爷和卫夫人的尸体很快送回了卫府的灵堂里。
那些侍卫将尸体好生放回了棺材中后,又隐上了房梁中,神不知鬼不觉。
似乎这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卫奕趴在棺材旁边,又小声的哭了起来,却一次次用长袖擦着眼泪,不想让自己的泪水掉下去。
景容看着他这样,实在心疼。
扭头与琅泊说,“你传本王的命令,告知卫府上下的人,特别是卫府的管家卫傅,不准再在卫奕面前,提起他父母被毒死一事,更不能提起纪姑娘的任何事情,让他安安心心,为他父母送丧,这段时间,你也不用跟在本王身边,照顾好卫奕就行。”
琅泊俯首,“是,属下得令。”
景容再次将目光放在了卫奕身上,走了过去,道,“卫奕,你不会说,你娘不想看到你哭吗?所以,你不能再哭了,让他们安安心心的离开吧。”
卫奕哭得抽搐了几下,吸了吸鼻子,转眸看他,“哥哥,你不是说,可以救舒儿吗?”
“她已经没事了,你不要担心她。”
“舒儿真的没事了吗?”卫奕眼眸一睁。
景容点头,“是,所以这几日,你就好好留在府上,为你父母办身后事。”
他很用力的点头,随即,又扯着身上的孝服,在灵堂前跪了起来。
擦了一把眼泪,看着两副棺材,说,“爹,娘,奕儿不哭了,奕儿答应你们,一定会乖乖听话,你们不要担心我,我也会自己照顾好自己的。”
那几根烛光,在微风中,微微抖颤着火芯子!
一旁的景容似乎想到了什么,命令琅泊留在灵堂里,自己则悄悄退了出去。
去了偏厅的那间屋子里。
毕竟这里是卫老爷和卫夫人出事的地方,加上县太爷下令将这里封了起来,所以卫府的人,也没有进来过。
推开门,景容进去了。
扑鼻而来的,是一阵浓浓的血腥味!
他点了一盏烛,仔仔细细的观察起这间屋子来。
两旁的椅子和桌案东倒西歪,应该是将尸体抬出去的时候,卫家的人撞倒的,而地上,则是一片干涸的血迹,未清理,十分明显。
正位的桌案上,则摆着一个茶壶,和两杯茶!
里头的茶水因为被验过,所以水也是黑色的!
原原本本,没有人动过!
他将烛光凑到那两个茶杯上,细细的看了一会。
心想着,按照纪云舒验尸之后所说,这茶杯中的毒,应该是从两人的唇上沾到的。
那毒,应该也是昨晚设宴的时候,有人下在酒里的。
正想着要退出屋子,去找卫府的人问了究竟,问问昨晚那些酒,是否有人动过手脚。
烛台刚刚打算移开,他的目光,却倏地瞥见了其中一个茶杯内、贴在那茶杯口下一点点的位置,有一个小小的木屑。
若是不仔仔细细的看,根本就不会注意到。
大概是这段时间,景容看纪云舒处理案件,以至于他也有些敏感了。
于是从腰间拿出一块手绢,包在自己的食指上,伸进茶杯口,将那个小小的木屑沾了出来,然后,仔细包好,收了起来。
将烛光吹灭,离开了偏厅!
随后,便去了一趟卫府的厨房。
厨房里还乱糟糟的一片,想必是昨晚设宴后,卫老爷和卫夫人一死,这些东西也就没来得及收拾。
几个下人在里面忙活着,一看到有生面孔进来, 便问,“你是哪位?”
“卫老爷的故友。”
又是一句故友!
但是依旧有效,又将那几个下人搪塞了回去。
幸好卫傅不在,毕竟今日在公堂之上,他知道景容是王爷。
“这些,都是昨晚你们家主子设宴的食具吗?”景容问。
一个下人回答,“是的,一直没来得及收拾。”
他不再说完,在那一堆食具前看了看,深思片刻,又问,“昨日设宴的酒是谁负责的?那些酒又是从哪里来的?”
“这个……那些酒都是府上的,一壶壶斟好之后,送过去的。”
“那昨日,你们老爷和夫人用过的食具在哪里?”
其中一个下人一指,“在这边。”
景容看了过去,整整齐齐的摆放着差不多十套食具,却已经洗的干干净净了!
那下人解释起来,“老爷之前交代了,设宴而来的都是贵客,所以食具都是一套一套安排好的。”说着,指着其中一套,“这一套就是老爷和夫人的。”
那一套食具上,有两双筷子、一个酒壶和两个酒杯,还有两份精致的碗碟。
大户人家的餐具,本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