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可是江老头不同意,甚至训斥了你几句,还说要将此事告诉你姐姐,你很害怕,求他不要说出去,但是江老爷不听,你本身胆小怕事,但是烈酒上头,导致你神志不清,恼凶成怒之下,拿出匕首,一刀刀的捅向他。”
“不是啊,我没有杀他,我没有!”
“你在捅向江老爷的同时,他双手无意间抓到了你的腰带,将那枚三口的纽扣扯了下来,往后倒下时,脚踝扭到,头部撞到树上,当场死亡!”
纪云舒在说的同时,一步步逼近李兆。
而李兆,一脸苍白,浑身抽搐,拼了命的摇头,终于带着发抖的嗓音说了一句。
“我真的没有杀他,我没有!”
“就是你,就是你用匕首捅死他的,然后就将他埋尸。”
“没有,是别人杀了他,是别人杀的,我只是推了他一下,只是推了他一下,我不知道他是被谁杀的,我只是埋了他的尸。”
李兆的声音十分广阔。
恩!
很好。
承认了就好。
李兆的这番话一说出来,大伙都十分震惊。
不用严刑逼供,李兆已经招出来了。
江老爷死的时候,他在场!
纪云舒得到了满意的回答,唇角微微轻启,带着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她说:“总算把你的话给逼出来了,李兆,你说的很对,你撒谎也好,纽扣是你的也好,这都不足以证明,你就是杀人凶手,但是这些却足以让你感到害怕,一个人在害怕的时候,又同时被强行逼问,那么,在出于本能的情况下,他就一定会说出别人想要的答案来。”
这话一出,李兆这才恍然。
可现在,已经轮不到他后悔了。
整个人都像是泄怠似的,双手从两个衙役的手里、软塌塌的砸到了地上,眼神充满了绝望和悲哀。
县太爷身子都快要伏到桌案上了,指着李兆问:“李兆,你如今已经招认了,那本官再问你一遍,究竟是不是如纪先生所说,你跟江老爷发生争执,于是杀了他?”
李兆魂丢了三魂,痴痴呆呆的坐在地上。
嘴上平缓的念着:“我没有,我没有,是,我是欠了很多钱,我是不想被我姐姐知道,所以才会找我姐夫借钱,可是那个老东西,说什么也不肯给,还威胁我,要告诉我姐姐,告诉我爹,我当时是很生气,可是,我只是推了他一下,我看到他摔倒在地上,然后我就走了。”
“既然你只是推了他一下,他身上的刀伤又从何而来,而你又为什么要给他埋尸,分明就是担心罪行暴露。”
他摇头,不再像之前那样激动了:“我真的只是推了他一下,然后我就走了,等我再回来的时候,我就发现……发现他已经死了,身上……都是血,我很害怕,所以……所以就把他埋了。”
漏洞百出!
没等县太爷再追问,纪云舒就说:“你既然没有杀人,为何要将尸体埋了?而不是来衙门来报官呢?还有,埋尸的人,还有江夫人吧,她知道你杀了江老爷,可是又不忍心将你送去见官,所以,便和你一起,将尸体给埋了,然后匆匆,迁去了京城。”
“我都说了没有,我没有杀人,埋尸的,也只有我一个,我就是恨那个老家伙不给我钱,所以我觉得他死了也好,我还要感谢替我杀了他的那个人,既然有人替我杀人,我就替那个人埋尸,原因就是这样,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
这理由,简直荒唐!
李兆咬着牙,一脸生无可恋的模样,之前的惊恐和胆小,一扫而去。
他那种的语气,那种的态度,分明,就是在掩饰着什么!
纪云舒心里琢磨着,如果当初七叔说的是对的,那么,埋尸的人,应该是李兆和江夫人两个才对。
可现下,李兆不承认杀人,只承认了自己推人和埋尸,也就是不想将江夫人也供出来。
最要命的是,目击证人已经死了,死无对证!
李兆看到纪云舒一脸思索的模样,突然笑了起来,对她说:“纪先生是吧?我告诉你,人根本就不是我杀的,所以,就凭那个纽扣,你证明不了我是杀人凶手,你也不会找到证据来证明我是,还有,我也懂律法的,你们顶多也就判我一个埋尸罪和欺瞒罪,而我爷爷和我爹,也一定会想尽办法疏通,我顶多坐几天牢也就出来了。”
如此堂而皇之的搬出后台,真的好吗?
这跟我爸是李刚简直异曲同工啊!
县太爷也无可奈何,朝纪云舒看了一眼,回应他的,则是一双同样无奈的眼神。
证据,她还真的没有了!
索性……
县太爷冲着李兆说:“既然你嘴硬,本官有的是办法让你开口。”说罢,朝衙役吩咐:“将他押进监牢,好好审问。”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