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的意思?”她反问。
“你若不是发现了什么,怎么会想着住下来?”完全一副看穿她的模样,又说:“你要是信得过本王,没准,本王还能是你的帮手。”
虽说景容在纪云舒心中并不讨喜,可纪云舒还真就需要一个帮手。
索性乐意的说:“既然王爷开口,小的当然求之不得,倒的确有件事想请王爷帮个忙。”
“你说。”
“不忙,等天黑了再说。”她挑了挑眉,卖了个关子,转身坐下,拿起桌上的碗筷:“周家正在办丧事,却还能大鱼大肉给送过来,可见周府的待客之道的确不错。”
景容却侧过脸,淡了一句:“本王不饿。”
纪云舒慢条斯理的往嘴里夹了一块肉,故意说:“也是,周家的饭菜自然比不上王爷府的美味佳肴,王爷吃不惯,也是必然。”
这话一出,景容可就不高兴了,眼神微沉。
“本王吃过的山间野菜,恐怕比纪先生吃过的盐还要多。”
“王爷尽会说笑。”
他一个王爷,吃过山间野菜?谁信?
景容正色,严肃的看着她,说:“大临王朝下有南疆、上有北梁,本王由下而上,总共去过一百零八个地方,有深山小村,也有远沟独户,若哪哪都有山珍海味,我们大临的子民岂不是人人都不用挨饿受冻了?”
纪云舒拿筷子的手一顿,略带好奇的看他:“原来王爷去过这么多地方?”
“这不是重点。”
“那重点是什么?”
景容瞪了她一眼:“本王说这些就是想告诉你,本王不挑食!”
汗颜!
不吃就不吃,纪云舒可真饿了,端着饭菜就津津有味的吃了起来。
隐约听到景容说了一句:“没心没肺,竟然还吃得下。”
是啊!试问有谁摸了尸体后不到一个时辰,还有心情吃饭的?
偏偏纪云舒有心情。
吃饱后,纪云舒休息了一会,直到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王爷不是想帮忙吗?走吧。”
纪云舒说完就往门外走去。
景容纳闷,但还是跟了上去。
没多久,两人就到了周家小姐出事的阁楼上,隅角上还挂着好几盏红灯笼,印得周遭十分透亮、旖旎。
纪云舒一向喜欢古代的灯笼,盯着看了一会朝出了神,景容用手碰了碰她。
“纪先生是来看灯的?”
“查案的。”
她立刻将目光从灯笼上抽了回来。
景容似乎看出了她的意图,说:“你是不是怀疑当时周家小姐坠楼时,这阁楼上有人?”
“看来王爷很聪明。”
“当然。”
纪云舒没再搭理他,在阁楼里走了一圈。
阁楼就是一个耸高的亭子,不大,而且没有隔板,四面都是红木围栏,连着长椅,若有谁在阁楼里也一目了然。
而除了这些,别无其他。
任凭纪云舒如何瞧,就是看不出哪里能藏人。
思忖得有些出神,她一个转身,额头撞在了一个结实的胸膛上,磕得生疼!
纪云舒下意识的捂着额头,皱着眉,可还没说什么,就看景容捂着胸口,抱怨起来。
“你怎么突然回头也不出个声,本王的胸可不是枕头,让你这样一撞,非散架不可。”
“那王爷站在我身上怎么也不出个声?”
景容拧着眉头:“照你这么说,本王是不是去哪儿也要告诉你?”
“……”
那我转个身是不是也要提前告诉你?
这话,纪云舒自然没说出口,只是心里的火一阵阵的烧着,他是王爷,说什么都有理,她一个小小的画师,哪里敢回嘴啊!
索性……
“都是小的不好!”
懒得计较,纪云舒绕开他,准备往另一边走去。
哪知道刚走到景容背后,一双大手就揽上了自己的腰肢,用力一拉,她一个翻身回旋,直直的朝景容怀里扑去,因为脚底踉跄,身体没稳,往后倾倒时,又正好被景容那双揽在自己腰肢上的手掌紧紧扣住。
稳当的跌入他的怀中!
两个“大男人”就这样抱在了一块!
灯笼在微风中隐隐摇曳,抖颤的光线将一长一短的身影拖在木质板上,格外骤长。
颇有一番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