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长公主知道,景德帝这是想瓦解她与萧环山的同盟,但她却丝毫不在意,见到陷入痛苦纠结中的萧环山,她又放声大笑起来。
景德帝以为挑拨了她与萧环山,就可以让她们相互争斗?
萧环山不过是她手里的一杆枪,不用的时候,随时可以折断!
她扭着腰身,俯身看着萧环山:
“本宫的好侄儿,可是在想是继续与本宫站在一处,还是站到你父皇那边?本宫给你一条明路,你现在就杀了帝后,本宫许还会让你做几天傀儡,若你不识好歹,那今日你便随着你的好父皇,去阎王那里报道吧!”
萧环山见大长公主身后的禁军竟拔刀指向了他,登时急了,他没想到大长公主竟可以突然翻脸就不认人!
“皇姑姑,你这是做什么?咱们说好的平分这天下,我外公已经到了城外,想要稳定局面,你还是要靠本王!”
大长公主低低笑了一声,笑声里充满了嘲讽。
“到现在,你还以为是你选中了鄂家?那又不是你的亲外祖,你怎知他是帮你,不是帮本宫?”
从一开始她就没想过要留下萧环山,等到萧环山入京才动手,就是想借萧环山之手除掉沐云书,再将罪名扣在萧环山头上!
鄂侯与萧环山是名义上的祖孙,百姓只会认为是萧环山为夺皇位指使鄂侯入京。
弑父逼宫的罪名会由萧环山来背负,她只要坐收渔翁之利就好!
等她手握大权后,会以国无良将之由赦免鄂侯,谁也不会知晓,景德帝子女的夺嫡之战,皆是她在幕后操控!
“姑姑,你……什么意思?我外祖精心培养本王,辅佐本王,绝不会背叛本王的!”
“是么?”大长公主看着萧环山震惊的表情,只觉畅快好笑。
“这些年你都没发现,不管出了什么事,你外祖都会想方设法帮本宫处理,得到的宝贝都会往本宫府上送,你以为这是因为什么?”
萧环山一直以为外祖是在帮他拉拢大长公主,根本没去想那些东西本就是外祖想要送予大长公主的!
所以,不是他想尽办法巴结上了鄂家,而是鄂家看他有利用价值,顺水推舟的认下了他!
所以,他以为自己掌控了全局,不过是人家摆弄在鼓掌间的棋子!
而他会一步步走到谋反的地步,皆因他那些谋士的鼓动,而那些谋士,都是外祖培养起来的人!
这一刻,萧环山只觉得胸口压上了一块巨石,憋得他几乎透不过气来。
“你……你们是什么关系!”
莫非大长公主和外祖是情人?
可这完全不可能,因为他知晓,外祖他其实是个——阉人!
除此外萧环山实在想不通,外祖为何会选择站到大长公主那一边!
不过这一次,大长公主并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朝身后的禁军打了一个手势,红唇轻轻开合,隐隐透着嗜血的兴奋:
“父子相残,真是我大奉的不幸!好在本宫及时发现,将逆臣萧环山诛杀,来人,送本宫的皇兄和侄儿上路吧!”
随着他命令的下达,她身后的禁军已然提刀走向殿内的众人。
有人惊恐尖叫,有人瑟缩在角落,也有人拼命将想要守护之人护在身后。
墨老夫人怒视着这番乱象,拄着拐杖站到殿前,用洪钟般的声音道:
“休要再踏前一步!乱我大奉者,格杀勿论!”
大长公主戏谑地看着墨老夫人:
“老太婆,这话放在二十年前,本宫可能还会有所忌惮,可你这副老骨头,别说这些禁军,就是本宫,你也拦不住!”
“那你就走过来试试!”
墨老夫人就如同一座巍峨的大山,当年在战场上磨炼出来的气势,丝毫不减!
她声音一落,殿外就响起一道闷雷声,随后闪电劈空而落,映出了众生各色面孔。
大长公主以为之后只是她收割的表演,可一名禁军的利刃还未等逼近墨老夫人,一支长枪便从殿外飞射而来,贯穿了那禁军的身体!
长枪定入地面后,枪尾还在不停颤抖,好似众人颤动的心脏。
众人本能朝殿外转了头,这才看到殿外涌来了一群身穿铠甲之人。
为首的男子身披朱红色的披风,如同战神临世,让人望上一眼便心惊胆战。
大长公主看了一会儿才发现,这人的披风并非红色,而是被血染红,那刀削斧刻的脸上也满是鲜血,就如同从地狱爬回来的恶鬼一般。
“墨…… 墨归…… 你竟然还活着?”
“是!让大长公主失望了!”
被刺客逼落悬崖,本就是墨归为了让大长公主放松警惕的障眼之法。
若非如此,如何让大长公主相信,京城已经在她的掌控之中!
墨归大手一扬,将一个包袱扔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