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余家那些人个个没有出息还能醉生梦死,当惯了家狗,已经无法出去猎食了!”
沐云书心中无比的愤怒,暗娼、幼倌,这些人多半是非法被拐去的,还有那无视人命的赌拳馆,只听着几个字,她耳边已经响起达官贵人兴奋的呼喊声以及满场血浆残肢的画面。
而阿墨的人只查了一两个县城,大奉不知道有多少家这样的地方,想要一个个查封,比登天还难!
所以,只能从源头下手!
“余家不会有好下场,余小妹被救,大长公主首先怀疑的就是余家,你到时候将暗娼馆这些事捅到父皇那里,大长公主必定会断臂自保!”
墨归也是这样想的,且他还有件更大的礼物要送给大长公主和余家!
不过这个想法他暂时不打算告诉昭昭,他怕污了昭昭的眼睛!
两人聊了一会儿营救余小妹的事,沐云书又想起了鄂君颜留下的那块铁矿,问道:
“阿墨,铁矿的事情你那边可有眉目了?”
墨归抿了抿薄唇,轻轻摇了摇头。
“我的人已经在城中的几间铁匠铺周围布控,但没有发现什么可疑之事,汕王和大长公主那边我都叫人查过,大长公主手上的确有先帝留下的矿山,但只是锡矿和铜矿,并非铁矿!”
“不是铁矿?”
沐云书满心疑惑,君颜不可能跟她开这样一个玩笑,他给的这块生铁到底是什么意思?
为了调查君颜的事情,她还叫人去教坊司找过林殊玉,因为林殊玉曾说她知晓君颜为何会离开陇西。
可不管她的人如何套林殊玉的话,林殊玉始终不肯开口,最后竟然上吊自尽了。
派去岭南的人也没有搜集到有价值的消息,所以君颜身上的谜,只有他自己清楚!
沐云书心中很是不踏实,总觉得若是解不开这个谜题,会有很不好的事情发生!
墨归瞧出了她的心思,安慰她不必太急,若对方有行动,势必会漏出马脚,他们盯紧就好!
转眼就到了余月羲离京的日子,大长公主站在城楼上,对身边一个侍卫问道:
“都准备好了?”
昨天夜里,她已经买通了大理寺的守卫,将余月羲调换了出来。
所以现在被押送出京的,是余家的那个姑娘。
为了不让人看出端倪,她派来人手在路上除掉那个姑娘,所以才会对侍卫有此一问!
其实她也不想用这种办法,让女儿偷偷摸摸的生活在余家,她也觉着丢脸。
可女儿毒害萧晟之事被传扬了出去,有几个头硬的官员在朝堂上对她母女口诛笔伐,站出来主张重罚月羲,她无法帮月羲脱罪,只能忍了这口恶气。
等她与汕王夺了这天下,平分这皇位,她自会让曾经忤逆她的那些臣子死无葬身之地!
首当其冲的就是沐云书,她要把她的脑袋砍下来,给月儿当酒盅!
“殿下安心,官差那边都打点好了,只要咱们的人出手,他们就会放松对余家姑娘的看守!”
侍卫见大长公主黑沉的脸,忙讨好般地道:
“属下已经安排人留了线索,官府会顺着这些线索查到昭庆殿下那边,到时候,昭庆殿下跳进黄河也洗不清杀害羲和郡主的罪名!”
大长公主的脸色略微缓和了一些,喃喃道:“皇兄,敢动本宫的女儿,本宫定叫你的女儿死无葬身之地!”
目送队伍离开,大长公主便回府等消息去了,还未入夜,管事姑姑就急匆匆跑了进来。
“殿下,外头传来消息,今儿晨起被押解出京的犯人被劫了!”
“这么快?”
大长公主皱起了眉,按照原本的计划,应该是在今日深夜进行,怎么提前了半日!
不过这些也不太重要,只要事情办妥就好!
捏了捏眉心,她摆手对张姑姑道:“既然办成了,让暗卫将那些匪徒除掉吧,别漏出什么马脚!”
大长公主并不知晓,她以为被除掉的余小妹,此时已经被顺利送到了鲁王府。
阿泗将人送到鲁王府时,沐云书也在这里,余小妹见到余弦儿和沐云书后,二话不说就跪了下来。
她摘下头上的帷帽,朝两人用力磕了一个头,扬起脸时眼中已经蓄满了泪水。
“殿下,姐姐,你们的大恩大德小妹无以为报,请受小妹三拜!”说着,又要朝地上磕去。
沐云书忙扶住了她,见她头上的淤青,发现这姑娘也是个实心眼。
“不必如此,我们救你并不图你回报,好好活着就是!”
余弦儿抬手擦掉了小妹额头上的灰尘,红着眼道:“回来就好,以后路还长着,没必要什么事都挂在嘴上!”
她不是一个喜欢表达的人,反正从这一刻开始,以后不管出了什么事,她都会坚定地站在云书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