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这句话时,三叔公几乎喊破了嗓子,周围人全都听得清清楚楚,围上来看热闹的百姓更多了。
三叔公把心一横,再接再厉地嚎道:
“殿下,珏哥儿知道他比不得小公爷,从没奢求过什么,他甚至说哪怕这辈子都见不得光也无所谓,能悄悄伴在您身侧就好!可他若是连功名也没了,以后可怎么办?您就行行好,看在他可怜的份儿上再拉他一把吧!”
这话说得隐晦,可在场众人还是听出了些不对劲的地方。
娄珏跟小公爷比什么?什么叫他什么都不奢求,还要悄悄的伴在昭庆殿下身边?
难道说……
众人的瞳孔全都放大了一圈,天啊,莫不是娄家有什么叔嫂鬼混的传统,昭庆殿下与曾经的这位小叔子也不清不楚?
角落里,一个丫鬟对着身边的女子低声道:
“王妃,看来大长公主和羲和郡主她们说得没错呢,这位昭庆殿下果然与她那小叔子不清不楚的!当初也许是怕被娄家人发现,才设了计毁了自己的夫君!要不怎么将娄家人全都害得那么惨,独独帮了这个小叔子?”
被她唤作王妃的人,正是鲁王妃余弦儿。
她本就有晨起散步的习惯,昨夜听说昭庆府的人去寻过她家王爷,今日便不由自主地来到了昭庆府这边。
听了丫鬟的话,余弦儿倏地皱起了眉头,本就冷冰冰的脸上又笼上了一层阴云。
她与余月羲是堂姐妹,虽然并不太喜欢余月羲刁蛮的性子,可大长公主帮了他们家不少忙,她对大长公主这个叔母还是很敬重的。
有一次回府时无意中听到了大长公主和母亲的闲谈,说沐云书离开娄府根本不是世人看到的那样,而是皇后发现了沐云书的身份,觉得女儿夫家的身份太低,便联合镇国公府给娄二郎扣了一个私通大嫂的罪名!
而昭庆殿下之所以要对娄家赶尽杀绝,就是因为她在娄家时,与她的小叔子苟合,怕自己的事情泄露出去,才把夫家人全都逼死了!
余弦儿当时听后特别气愤,还差人打听了一下娄家的事,果然发现这娄家除了娄四郎安然无恙地在陇西读书外,其他人不是惨死,便是不知所终,对大长公主的话更信了几分。
这样狠辣的手段她真是从未见过,所以她才会对沐云书有着那么深的敌意。
其实药行正店大比那日她也在场,看了那场比试,她对沐云书的态度发生了一些改变。
她承认沐云书是个有本事的女子,可她偏生了一副坏心肠!
沐云书心肠好坏倒是与她无关,可老九与她走得太近了,若有一日她出事,必定会连累老九!
而她家王爷最在乎的人就是他这个弟弟和喜母妃,老九若出了什么事,她家王爷绝不会不管!
丫鬟瞧自家王妃的眉头越皱越紧,隐约猜到她担心的事情,低声询问道:
“王妃,要不奴婢去将咱家王爷和九殿下请过来,让他们瞧瞧昭庆殿下的真面目?”
余弦儿犹豫了一下,又羞又恼地别过脸道:“叫王爷来做什么,他知道我差人找他,定是不想来的!”
说着,她低落地叹了口气:“去把九爷请过来吧,若这般他还护着他这个皇妹,那以后我也不会再管他们的事了!”
三叔公还带着娄家人朝沐云书的方向磕头,气得林氏差点背过气去。
“混账东西,你们怎能信口开河!童侍卫,把他的嘴巴给我堵上!”
林氏此举并没有让周围百姓打消疑虑,反而让众人的眼神变得更加暧昧起来。
“这沐夫人怎么不让娄家老爷子把话说完?是害怕他把事都抖露出来么?”
“啧啧,沐夫人这气急败坏的样子,没准儿这事的背后真有猫儿腻!”
“都说大户人家后院玩的花,看来是真的!昭庆殿下比那娄四郎大三四岁呢吧!寂寞嫂嫂和青涩小叔子,的确是天雷勾地火啊!”
听到议论声越来越下流,翠玉哪里还看不出娄家人的目的。
她气得握紧了拳,对沐云书道:“主子,这娄家三叔公明摆着是要毁您的名声!他们竟然用娄珏的前途做引子,这也太无耻了!”
沐云书眸子里也流转着冷芒,单凭娄家这几人是不敢的,想来是收了一大笔银子才接了这活儿。
就是不知她这一次又让谁破费了!
提着披帛缓步来到了三叔公面前,沐云书头也未垂地俯视着他,冷道:
“你找我来,是想求我救阿珏,还是想害阿珏前程尽毁,顺便污蔑于我?”
看着沐云书平静却莫名让人心底发寒的眼神,三叔公吓得眼皮都不由自主地跳动起来。
可想起对方给的那些好处,足够他带着一家老小富足地过完后半生,三叔公还是鼓足勇气道:
“殿下您在说什么啊,老夫怎么会毁了珏哥儿,他现在是我们这一房的孩子,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