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差错只会让贤妃比咱们还着急!”
墨归勾唇将沐云书的双眉舒展开,温声道:
“现在只要搞清楚刑公公为何出现在那里,事情就会清晰起来,我会想办法见刑公公一面,你好好准备明日的比试就是,旁的有我!”
有墨归这句话,沐云书就踏实许多,颔首道:“好,那宫里的一切都交给你了!”
从前,她很害怕麻烦小公爷,她怕自己还不起。
现在她不再抗拒他的好,她还有一辈子可以慢慢还!
因为没办法见到景德帝,沐云书只能暂时出了宫,而景德帝此时正被贤妃和左老王妃哭得头痛欲裂。
贤妃伏在萧正祁的榻边,哭得六神无主,一遍遍的喊着“祁儿”。
可萧正祁虚弱得根本没办法回复她,扶着床榻,竟呕出了一口血来。
左老王妃看到祁王的样子,怒得直拍桌子,看着景德帝道:
“官家,方锦音居然下这么狠的手,她是想要了正祁的命啊!老身听闻她寻回了萧丰益那孽障的孩子,可萧丰益是逆臣,她居然还敢觊觎储位!这毒妇把正祁害成这个样子,怎担得起后位,你还不下旨废了她,还在等什么!”
景德帝心烦意乱的用拳头垂着额头,“母妃,废后之事怎可草率!”
“已经人赃并获,怎还叫草率?正祁他是你的儿子,他的命都快没了!”
左老王妃话音一落,萧正祁又呕了一口血,贤妃吓得去捂他的嘴,好像生怕他将身体里的血都呕出来似的。
她看着手上儿子吐出来的鲜血,颤抖着喃喃道:“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她拉住了一旁的太医,急道:“祁儿现在到底怎么样?你到底能不能治好他!”
那太医抖了抖下巴,忐忑地道:“回娘娘的话,祁王殿下上次的病还未好,他身子亏空,心思沉重,这样的身子哪里经得起那种猛药!臣……臣只能尽力医治了!”
“猛药……”
巨大的恐慌从贤妃骨缝里蔓开,让她克制不住的颤抖着。
那药是她命秋嬷嬷动的手,祁儿若与裴女官有了肌肤之亲,裴女官为保住名声,只能嫁入祁王府。
而害了他们的皇后不仅会被官家厌恶,还会遭到裴家记恨,这是多好的一步棋!
可为何事情与她计划得不一样,祁儿为何会成这个样子?
是方锦音,定是方锦音在她不清楚的地方又动了什么手脚!
她扑到景德帝面前,痛哭道:
“官家,臣妾知道皇后娘娘不喜欢臣妾,可她怎么对臣妾都好,为何要这样对祁儿?臣妾求您给祁儿讨个公道,求求您了!”
景德帝本就烦躁,被贤妃这哭嚎声弄得更加头疼。
私心里,他是不相信锦音会做出这种事的,可那个刑公公什么都不说,实在让他不知该怎么办。
这时候,海公公弯着腰,悄悄地走到了景德帝身边,低声道:“官家,小公爷求见!”
“墨知许?”
景德帝皱了一下眉,本是不想见他的,但也不想面对左老王妃和贤妃。
沉吟了片刻,他才道:“让他滚去御书房等朕!”
左老王妃无法阻拦景德帝,只能道:
“官家,如此淫乱宫闱之事你都不追究,以后这后宫得乱成什么样子?你一向公正,老身等你的处置!”
景德帝捏紧了手上的扳指,点头道:“母妃放心,朕会秉公处理的!”
贤妃闻言,握着萧正祁的手喃喃道:“祁儿,你听到了吗?你父皇会为你做主,会为你做主,你不会白白出事的!”
贤妃并不知,祁王的情况之所以会如此严重,都是她心心念念的理想儿媳,裴淸怜的功劳。
今日裴淸怜被人引到药库,见祁王也在,说是为贤妃娘娘取药,她便觉察到有些不对。
又见药库里燃着香,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药库里是不准燃香的,那香的来历绝对不正常,想到贤妃明里暗里的试探她是否想进祁王府,祁王妃又出了事,她便觉着这事可能是贤妃的算计!
可惜贤妃将自己儿子都算计了进去,却没有算到她并不是表面上那么好招惹的。
发现那香不对后,裴淸怜便故意将香炉打翻,然后借口寻人去收拾,快步离开了药库。
萧正祁觉着不必那么麻烦,便亲手将香灰收拾了,这才吸入了大量的息肌香。
兰月挑了帘子进来,见裴淸怜正垂眸思索着什么,放缓了脚步,低声禀报道:
“小姐,老爷已经将洛王殿下送走了,九殿下也来过,奴婢说您累了,便打发他离开了,他好像很着急呢!”
兰月是真的佩服自家小姐,两位皇子都对小姐情有独钟,用文人的话说,小姐就是他们心中可望而不可即的白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