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不知道纪邱要做什么,可他不敢忤逆,他已经是少爷身边第五个长随了,他可不想步前几任长随的后尘!
哆哆嗦嗦地跪行到纪邱面前,小厮将耳朵侧了过去,听了纪邱的吩咐,他惊讶地看了纪邱一眼,夸赞道:
“少爷智勇双全,这主意真是不错!这事做成,那沐娘子经营的一切全会毁于一旦,看她以后还怎么得意!”
纪邱得意地摇了摇腰间的玉佩,对小厮道:“去吧,事情办成,少不了你的赏!”
小厮喜笑颜开地应了声“是”,很快就离开了杏花楼。
小厮走后,纪邱倚在罗汉椅上,望向窗外的景色。
即便是深夜,长欢街仍然是灯火通明,舞乐声、欢笑声不绝于耳,里面还夹杂着令人气血上涌的喘息声。
纪邱摸着下巴,瞧见对面楚腰阁的生意似乎不错,不知道是不是来了有趣的姑娘,心里多了几分兴致。
本想过去瞧瞧,但此时老鸨又送了几个美人过来,其中一个肌肤胜雪,美艳的脸上写满了抗拒,将纪邱的目光吸引了过去。
打发老鸨离开,他扫落了桌子上的果盘,直接将美人按在了其上……
……
清晨,宝珠拍落身上的露水,轻轻挑起帘子进了沐云书的房间。
沐云书已经醒来了,正倚在榻上看书。
宝珠见房间角落里已经摞起厚厚几摞书,端着水盆走过来,对沐云书道:
“小姐,您怎么这么早就起了,起来就看书,仔细伤到眼睛!”
她一边说,一边将浸湿的汗巾递给沐云书,让她在眼睛周围腾一腾。
沐云书展开汗巾放在脸上,温热的感觉让她很舒适,疲惫也被带走了大半。
她一边擦着脸一边道:“这才哪到哪,不能行万里路,总要弥补一下这个遗憾!”
她知道她的见识还不够,想要让修逸几个光明正大的走到人前,她要学的还有太多!
“对了,李大哥那边怎么样了?鱼儿可上钩了?”
事情已经渲染的差不多,重头戏应该上场了。
宝珠有些失望地摇了摇头,“阿泗昨儿乔装去见了李大哥,李大哥说纪家的公子并没有去楚腰阁,小姐,怎么办?要不要我们再做点什么?”
沐云书想了想,摇头道:“不必,他迟早会去的,咱们做的太多,反而会露出破绽!”
纪邱那人争强好胜又恣情纵欲,只要是新奇刺激的事情,他都不会放过。
她并不担心纪邱这边,更在意话本子的事发酵的怎么样了。
宝珠知道沐云书心中惦记着这事,忙禀报道:
“罗三一直在外头打探,听说纪大人和左大人的关系闹的很僵,昨儿半夜被官家传入了宫中,出了宫后好像还大吵了一架呢!”
沐云书眼底流露出一丝冷芒,用利益维系的关系,定会因为利益而瓦解,她只是放大他们的心魔,加深他们对对方的猜忌而已。
她点头,对宝珠道:“切记让非衣不要出门,飞章斋的掌柜知道非衣的行文风格,也许会猜出这话本子出自她手,万不能叫飞章斋掌柜发现她!”
“是,奴婢省得。”
好在飞章斋掌柜并不知道吴非衣住在黄青村,就算猜出了写话本子的人是吴非衣,也无从寻到她这里来。
放下汗巾后,沐云书起身换了衣裳,来到保信堂查看近日的账册。
开分铺、送水车和药材、印话本,这些林林总总已经花掉了不少银子。
赚银子不易,这花银子的确简单。
她还有许多用到银子的地方,她得让保信堂更进一步才行。
思索间,吴婶拿着一张纸缓步走了过来,看到沐云书在看账册,她有些不好意思地将手中的纸张放到了桌子上,并没有走近。
沐云书放下账本主动询问道:“吴婶寻我可是有事?”
吴婶将那纸张推到沐云书面前,“沐姑娘,这些日子,真的多谢你们照顾,我身子已经好了不少,我和非衣不能一味给你们添麻烦,这是我祖上传下的一个方子,对治疗疤痕有不错的效果,我想把它送给你!”
沐云书惊讶,医药世家的这些方子几乎不会转送他人,这些方子的价值不可估量,吴婶过得那般苦都没有将方子拿出来售卖,不用说这方子对她有多么重要。
她正要拒绝,吴婶先一步开了口:
“好姑娘,我知道你的心思,我将这方子送你,也并非全是报恩!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卖给别人怕是会为我们招祸,还不如将这方子送你!我也不是白给你的,非衣她自小只喜欢读书写字,性子内敛不善表达,她以后若是遇到了什么难处,我想请沐姑娘照看她一二!”
沐云书犹豫了一会儿,说道:
“这样吧,吴婶,我可以收下这方子,就算你以这方子入股我们保信堂,每年我会分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