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若昭就不信这邪了!他也不是个逆来顺受的性子,即便到了无话可说的地步,也依旧想要垂死挣扎,“你简直是……简直是……”
也许真的是是气极了,程若昭一时之间突然就词穷了。
程慕则是在一旁慢条斯理地替他往下接,“禽兽、不、如。”
“是吧?”程慕说。
“对!对!就是禽兽不如。”
程慕不是一个很在意别人看法的人,不然也就不会这么说话了,在他看来,禽兽不如就禽兽不如,毕竟,能做到禽兽不如的——好像也没几个人吧?
e……或许,这也算是对他的一种肯定不是?
程若昭也是在回过神来以后,才猛然反应过来提醒他的是谁,他立即转眸去看向程慕。
程慕真的不是人!
从他言语之中可以听出,他居然如此风轻云淡,似乎他们在这件事情上谈论的人,根本不是他。
甚至,还和他一点儿关系都没有的那种!
程慕习惯性地抚了抚长袖的袖口,又把视线放回了程明渊的方向,缓缓地开口:“我没有说假吧,他就是爱插嘴,人都还没说完的话,都让他给抢了去。”
程若昭恨的不行,死死地瞪
住程慕,双眸都不带眨一下的,他那张本是俊白如玉的脸,也因此狰狞了几分。
“哥,不是我说你,插嘴是不讨喜的,做的不对的地方一定要注意改改了。”程慕还在意味深长地说。
“算了,我也不和你在这里浪费时间了,以后有什么事情能在电话里说,就电话里说,我回来一趟也不容易。”程慕说谎的时候,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故意说:“晚上还有几个酒局,人姑娘还在等着我,我就先走一步了。”
“不可理喻。”程若昭冷哼一声,干脆撇过脸去。
“怎么?你这是酸了?是不是在这豪门里勾心斗角知道累了,那么多年,你有什么好处?”
程慕直直地盯着程若昭看,一脸的玩味显而易见,轻描淡写地说:“像我一样,想干嘛就干嘛,不挺好的?”
这话听起来很是平淡无奇,可程慕是摸准了这一定是程若昭的痛处。
果真,他的话音落下,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前,程若昭的脸色愈发地不自然了。但他到底是忍住了。
程若昭压抑着快要冒烟的火,看都不看说这话的程慕一眼,全然当作没听见的样子。
“老夫人病重卧床确
实不假,我们也只是提醒你一下,程慕,你何至于说话就句句带刺,咄咄逼人?”这话是程夫人苏玉说的。
程慕真是说到做到,丝毫不给苏玉一点面子:“那也好过苏阿姨你——哦不对,为了表示尊敬,我应该尊称‘您’才是。”
“话说,苏阿姨您做什么不好,偏偏要给人当三,不过既然做了,您就不要怕被人说。”
“都住口!行了!”
一直沉默的程明渊其实一直有在观察着,他若有所思地把视线往程若昭的身上看了一眼,然后落到程慕身上。
“程慕!苏阿姨是你长辈,若昭也是你堂哥!你如此无礼,目中无人,滚出去把孝经给我抄十遍!”
“这样啊……”程慕话锋一转,扯了扯唇角,勾出一抹无奈,笑着说:“合着你们就是孤立我一个人吧。”
“您说的是,反正您说什么就是什么,我不和您争辩,也说不过您,既然我做错了事就要勇于面,我也求之不得,既然看我不爽,让我去美国面壁思过可以吧?今天就走。”
程慕从始至终似乎都是满不在乎的语气,几个“您”字,说得多了那就不是敬重了,反而听起来更像是
……挑衅?
程慕的直言不讳,让在场的人听了之后甚是云里雾里,仿佛是绞尽脑汁也没有看清局势一般,各自面面相觑了好一会儿,没有反应过来。
这……
传言里不是都说慕少此行之所以回来,是为了争家产的?
怎么,好像流传的,与实际情况不符的?
这话里有话的,程慕到底什么意思?
说完,程慕就已经往门的玄关处走去。
“站住!”
程明渊的声音里,明显含了几分威胁的命令意味在其中:“回来!”
“又怎么?您改变主意了?不罚我抄经书了?”
程慕轻笑着,一双极为好看的剑眉微微往上挑了一下,嘴上虽然说着,其实心里根本就没当一回事:“那我可真是多谢您的宽容以待了。”
也不知为何,是程明渊故意假装的,还是真的身体不好,咽喉有问题,当即,他就狠狠地咳了好几声,听起来让人不免感觉很是剧烈。
程慕也不着急,身形虽是挺拔,但是双手则是是散散漫漫地插在了西裤的口袋里,听了程明员的话,还真就停住了,站在原地真的就不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