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妤一鼓作气从程慕旁边退了几步,极快地回答:“是你说要上来的,又不是不知道上面本来风就更大些,现在又问冷不冷的,你不觉得很无聊吗……”
听到最后,程慕本就唇角微扬的弧度,不知不觉中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一张俊脸上的神情在叶妤看不到的地方千变万化。
what!?
赏月观烟花,好心好意地给她暖手。
程慕想着,叶妤难道不应该很感动吗?没想到,她居然觉得是无聊!?
“无聊”这两个字,无疑对他是一个沉重的打击好吧?
程慕丝毫不觉得自己的行为做法是有任何问题,他看叶妤走出去那几步,明摆着不就是不想和自己站得太近?
人家不领情,能怎么样呢?没办法,只能继续厚脸皮下去了。
程慕秉承着坚持不懈的信念,不死心地上前抓她的手,握在手里试了试温度知道她是真的不冷,想了想,忽然想透彻了,笑意又在他眼里渲染开了。
于是,他就问:“你怕什么。”
叶妤是怕,她是真的怕,她怕再发展下去,她就真的万劫不复了,一开口,说出的却是别的答案,“我怕你把我推下去
。”
“你啊你,什么时候能说句实话,看来你是不信我。”
他的声音里带着笑意,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寒风太凛冽,在她听来,竟然有些不易察觉的落寞。
很快,天空中再次出现烟花,程慕说:“零点了。”
叶妤的心里却没有一丝涟漪。
她的目光依旧聚焦于夜空中,和身后的人说话,声音极轻,故意说:“哪里不可以看烟花?不就是过个节日而已。程慕,你不会是以前没见过?”
这话任谁听来,都是极为扫兴,令人不喜的。
程慕沉默了半晌,才一脸好似非常宽容大度地回答:“叶妤,你不觉得很心动吗?”
叶妤抓狂道,“现在不都说净化空气,放烟花污染大自然环境。”
“行行行,你说的都对。”程慕不怒反笑,站在她的旁边不肯隔开半步距离,眸光流转放在一个缓缓上升的孔明灯上。
他不经意又往叶妤那边靠过去,故作是无意的,话题转移地也快:“你看见那孔明灯没有?”
叶妤当然发觉程慕根本就是故意的,不经意地往后退了一步,反倒成了程慕在前,她则在后。
她和他说反话:“燃放的孔明灯
掉下来引起火灾,存在安全隐患。”
程慕也不装了,“那是天灾,几率可能性不大吧,叶妤,我发现你这人真的很——”
“很无趣,对吧?”
这话,是叶妤自己说的。“你不知道,我就是这么一个了无生趣的人,要是我说话,让你觉得不舒服了,那我们就是不合适,生活里很少人会为另一个人改变自己,我就是这样”……
这一次,程慕再没有等叶妤说完,就直直地打断了她。
他又不是蠢的,又不是听不出叶妤话里的话。
“无趣?不。叶妤,我更想说你像一只冰冷的、满身带刺的刺猬。”程慕盯着她,一字一顿地说:“叶妤,不止如此,你还是一只说句话,能把人气的半死的刺猬!”
城隍寺,广为流传都说求段姻缘很灵验。以至于在每逢一个整点都会有钟声敲响。
烟花过后,重回寂静的夜里,一阵钟声沉重,越过她的层层的设防,直达心底。
钟声停,困惑轻。离地狱,出火炕。众生无能不渡,度余生,愿安生。
叶妤在冷风中一直看着程慕,看他风轻云淡地和她对视,但一个一米八多的男人说话的语气像极
了受了天大委屈的小学生。
叶妤这次没有躲闪,忍不住笑了出来。
程慕突然把手伸了过来,“傻笑什么?你还走不走了?”
“你不会又有什么阴险的主意吧?”
趁着钟塔上还有光线,叶妤警惕地打量着程慕,免得又着了他的道。
“你想什么呢?不走就算了,拉倒!”
“你怎么总是动不动就改变主意?”叶妤嘀咕地道:“那么善变的吗?”
程慕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善变的是女人好吧,还有你,本来就傻,我要是再让你在这里吹下去,就吹成真的傻了。”
“你——”
“你什么你,叶妤你到底走不走了?我一直抬着手,你不知道这样手很酸的?”
叶妤被他一催促,下意识就有些着急,伸出手拉住了他。
“这就对了嘛!”程慕不掩饰心里的美滋滋,叶妤,记录一下这是你第一次对我投怀送抱。”
叶妤转移话题,“这里是真的又冷又暗。”
“我和你说啊叶妤,你这会儿最好不要惹怒我,要是让我生气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