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却突然应了声说:“程慕。”
他的声音确实极轻,程慕将她抵在墙壁上,说话声仿佛情人之间的低咛。
叶妤愣了一下,随后又明白过来——刚刚一直听到乔伊叫他“慕少”,所以,‘程慕’应该就是他的名字吧。
“程先生?你是不是喝得有点醉了?”
昏暗中,叶妤见他不说话,狠狠地皱眉,耐心告罄,推开身前的人。
那人却抬手又抓住叶妤的手,又拉回来。
他懒洋洋地说:“别叫了,我听得见你说话。”
好一阵安静,叶妤忍不住问:“先生,请问你到底有什么事?”
这个男人不会是为情所困,所以借酒消愁?可是也不见得是真的喝醉了啊
程慕放开她,又打量着叶妤那张苍白的脸色,觉得不大正常,又说不出哪里不正常。
“呃,女人,你还是自己回头看看你裤子后面有什么吧。”
叶妤满脸疑惑,扭头一看,差点没当场死掉。她今天穿着的是白色的长裤,无比明显有一块殷红的血迹。
只有一眼,她就不敢再看,她的脸色变得煞白。
她像是意识到了什么,原来,是她来例假了
重点是还侧漏了。
这个时候,却有一人却在一旁笑得不亦乐乎。
“你说,为什么我每次遇到你,你都这么惨?”
程慕并不在意女人此刻多么心急如焚,还在一旁说风凉话。
“既然这样,那我先走了。”
叶妤虽然窘迫,但也没有在这个陌生人面前表露太多,转身就想要离开。
太倒霉了,这也太那啥了吧自己没发现,还给别人说出来。
在国外的时候,程慕就玩惯了这种地方,早就无趣。
今天遇到奇怪的叶妤,因着之前有过一面之缘,反而觉得这女人的反应
怎么说呢,总是十分有趣。
看着面前的女人发红的耳根,程慕的小心思一动。
他像做恶作剧一样,拉回叶妤,把放在女人腰间上的手,故意收紧。
程慕看着叶妤不止是耳根子红了,就连苍白的脸也染上了红晕。
哎,可能是我们程大少爷平常身边接触的都是主动送上门的女人,也难怪会那么有兴致
不仅如此,他拉过叶妤的手故意掐了掐。
这一掐,却没想到掐到一手的骨节分明。
程慕心中觉得疑惑。
他一贯都是
没什么君子风度,才不讲什么礼貌不礼貌,好奇心大,拉过叶妤的左手,又一番抚摸。
叶妤的心中大为震惊,飞一般地抽回手。
程慕不解,恢复一脸正色,掩去刚刚眼底的玩味。
一低头,他正对上叶妤那一双无比隐在黑暗中还在闪乎乎的眼眸。
“住手啊,你干嘛!”
叶妤怒叫,眼睛瞪的圆圆的,她把双手搁置身后,遮遮掩掩。
楼梯间里本来昏昏暗暗,突然,就被叶妤这一声‘河东狮吼’给叫亮了。
白炽灯的光照下来,他无比清晰地看到了女人的眼里一闪而过的无奈。
场面顿时有点诡异,几十秒钟没人说话。
他看着她,这一眼仿佛好几分钟。
程慕朝她眨了眨眼,一笑而过,开口依然是他一贯无所谓的口吻。
“你吵死了,我不就看一下嘛。”
叶妤没说话,因程慕的这句话,气氛有所缓解后就准备走出去。
程慕又说:“叶小姐,你别那么小气。”
叶妤的衣角被人扯住,此时她的那只右手已经搭上了门的把手。
冰冷的金属感,就这么握在手心。
“你叫什么名?”他问道。
其实刚刚乔伊的介绍,程慕压根儿都
没放在心上,只记住了她好像姓叶。
女人犹豫了一瞬,才说:“我叫叶妤,其实”
她还有接下来的一句:其实程先生没必要记住一个可能以后都不会见面的陌生人的名字。
可话都还没说完,就给程慕打断。
“你,提供特殊服务吗?”
叶妤闻言转身,浑身一怔,震惊地看着眼神有些无辜的男人。
她困惑的是,这位程大少爷是脑子进水了?她这个鬼样子,还能给看上。
三年牢狱,洗心革面,好好改造。铸成她深入骨髓里的的自卑,再也找不到自信。
那人蓦地笑了,哈哈大笑,笑的跟个二百五一样。
“你以为我要干什么?”
程慕伸手敲了敲她的脑袋,视线从她脸上移开,平静地说:“我只是心情不好,想找个人说说话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