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相安无事地度过几个夜晚。
某天醒来的时候,白栀发觉自己的脸庞居然抵着他的胸口。什么时候开始,她的睡姿这么随意了?按时起床,今日启程,不可耽误了出山的时间。
在一次状似无意地问过她,确认胸口所挂之物便是传闻中的天山寒玉之后,宁函之的身体便迅速好了起来。
前后不过短短五天时间,他就已痊愈,白栀又让他多休整了两日。
衣物药材银票,绯衣早就收拾妥当,已是初秋,往后的东西可以自行添置,不必全带着增添累赘。
来长乐宫不过一个夏天的宁函之,他的东西就更少了,仅仅几件衣物和一把宝剑。
洗漱过后,用过早膳两人就立刻轻装出发。
对于绯衣不跟随,宁函之并未质疑,心里却免不了欣喜。
巫山的东山风光秀丽,却人迹罕至,一路边使用轻功边走出来,二人就用了一个多时辰。
到了山下的巫山镇,休憩时,两人买了辆马车,接下来的路程省却了脚力,宁函之亲自驾车而行。
独处的时光总是分外美好。
只是单单以宁函之的相貌去驾车就够惹人侧目的了,在路经城镇的时候,她戴着面纱也不去拉开车帘看外面。行驶至无人的地带,她才会撩起帘子,左右的观看。
路过一片田野,风吹而过,稻浪滚滚,沙沙的稻穗摇摆的声响,让白栀想象得到,丰收的季节,农人脸上的喜悦。
夕阳西下前,他们赶到了一座村庄,询问了路边的一位大嫂,趁着天尚未黑,又驾车走到了附近镇上唯一的一家客栈。
大约并不是什么交通要塞,这客栈起的名字也普通,“福顺”二字,大约是掌柜的名讳,倒是寓意吉利。
客栈虽不大,倒是五脏俱全,店家也十分好客。小二带着马匹去后院喂草,掌柜的说是去准备饭菜,他娘子则领着他们去了楼上的客房。
只是,她推开一间房门简单介绍后,又准备领着去另一间时,被宁函之拒绝了。
当掌柜的娘子用不解又略带尴尬的眼神看向她时,白栀才想起自己做的是姑娘家的装扮,并未似妇人一般将全部头发挽起。
这与宁函之住在同一间房,说不得掌柜的娘子还以为他们是私奔出来的呢!
未等她开口解释,在一旁早一步反应过来的宁函之对她轻声说道:“你先去坐着歇息一下。”
算了,他们也不过住一晚,白栀心想着下次入住前协调好就好了,就不再纠结,安心地踏入房内休整。
第二天,临走结账时,白栀特意多给了点,算是对他们几位格外的打赏。
捏着手里的银子,掌柜的娘子喜笑眉开,指天发誓:“姑娘放心,要是有人来问,我们绝对不说。”
什么跟什么呀?她后悔了,多给的银子可不可以拿回来?
心塞的坐上马车,白栀还在想着今晚她要与他分房而睡。
怎奈何,天公不作美,下午时暴雨突袭,两个人在马车内凑合了一晚。
从巫山出来,一路南下,游游荡荡,不急不慢地行驶了半月之久。
白栀估摸着时间,宫外的阵法应该差不多完成了,宁函之在她身边,一切都改变了。
来到四通八达的宣州,这里既有江南的水韵,又有蜿蜒的山脉。
秋高气爽,临近中元节,城中一派繁华,白栀告诉宁函之,她想在这里做短暂的停留。
安定下来,白栀将这个月第二封信传给绯衣,除了交代她也安定下来,就是让她将另一封信传回宫里。至于飘渺阁和烟雨楼,她毫不担心,有两位姑姑掌事呢!
宣州离秋水山庄不过半月的行程,宁函之计算着两地的距离,正合他的心意。赶在中元节前夕,他不动声色地买下临水靠山的一处小楼。
这一日,穿着从成衣店内挑选的素色衣裳,白栀不再一身白衣,翩翩若仙引人注目。
学着普通姑娘家,使用珠花点缀着发髻,垂落的耳坠摇摇晃晃。勾眉,朱唇轻启,轻轻抿在了唇脂之上,再张开,已是红唇艳艳。
当她开门让从隔壁房间过来的宁函之进来时,男人的心又一次被惊艳了。
仙女落凡尘!
他突然转身即刻关上了房门,不想让别人看到她无与伦比的美。
一动不动地将她欣赏个够,宁函之将她放置在镜子前的薄纱拿起,亲自为她戴上。
驾着马车将她带至那座与青山绿水共为邻的小楼前。
白栀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读懂她的心思的。每天在客栈里蒙着面纱进进出出,经受那么多人的打量,明明很寻常的一件事,她却觉着有些受不住。
从客栈搬至山脚之下,白栀的生活自己舒适了很多。她与宁函之的相处,渐渐地和谐起来,不必再多加顾忌别人的耳目。
中元节在集市上,两人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