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砚眯了眯眼,周身的危险气息骤然升起。
沐如依忍不住侧眸看他。
外界都说君家大少杀伐果断,手段狠辣,但是,在沐如依面前,君砚一直守着爪牙,乖得宛如一只狼犬。
嗯,甚至比守在楼下的阿雪看起来更‘乖’一些。
然而,在这一刻,沐如依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君砚身上的戾气。
她不是什么白莲花,才不会帮的曲弦思说好话。
她甚至还会火上浇油!
“曲弦思想挑拨离间。”
“我知道了。”
君砚双手捧着沐如依的脸庞,额头轻轻的蹭着她的额头,像是在安抚。
“放心,我会处理好。”
—
暮色降临,君家老宅隐没在暗色中。
曲弦思回到自己的小院,一整天的交际和周旋让她身心俱疲。
她打开自己的房间门,推门而入,看到里面出现的人,惊叫一声:
“啊——!”
男人着一身高定西装,头发搭理得一丝不苟,很有职场精英范儿。
他坐在入门口的玫瑰椅上,翘着腿,指尖夹着一支香烟,坐姿散漫,带着一股不可一世。
“君文赛,这是我的房间!”曲弦思怒不可遏,气得涨红了脸。
任谁回家发现自己的卧房
里平白坐着一个不相干的男人,都会大怒。
君文赛抬手指了一下这屋子,轻声一笑:“曲小姐,这里是君家,你住的是我君家的房子,哪里是你的房间?石老太太死了之后,你还把你自己当回事?”
石老太太就是君老爷子的第一任夫人,君砚的亲奶奶,君砚的‘砚’字,一部分就来自局石老太太姓。
君文赛的亲奶奶是君老爷子的第二任夫人,他对第一任夫人没有任何的感情和尊重。
外界都道君家的文赛少爷温文尔雅,待人和善,才华出众,如果不是不如君砚狠辣,恐怕已经稳坐君家继承人的宝座。
可是,不够狠辣如何能在君家出人头地?
曲弦思闻着烟味,没有关门,就站在门口厌恶的问他:“你找我干什么?”
君文赛眉梢微挑,那表情仿佛在说:你住的地方就是我家的,这里哪有什么“你的”?
“君文赛,你今天来的目的到底是什么?”曲弦思不耐烦的问。
君文赛十分疑惑:“曲弦思,你觉得你三番五次的挑衅沐如依,会有什么结果?”
曲弦思抿着唇不说话,戒备的看着他。
君文赛的目光在烟雾弥漫中显得非常犀利:“你明知道那条蓝宝
石项链是沐如依的雷区,你还在上面不停的蹦哒,你觉得你的好日子还能维持几日?”
曲弦思心里慌了一瞬:“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况且,我和君砚是年少相识相知的情分,不是你能明白的!”
君文赛懒得和她打太极,直接道:“君砚就是一个恋爱脑,沐如依也不是软柿子,只要沐如依再加一把火,就能把你给烧起来,你信不信?”
“你到底想说什么?”曲弦思脸色难看,心中不安。
“和我合作,我可以保你留在君家,至少——”君文赛笑容恶劣,“待在我身边,你可以时常看着你暗恋多年的,我大哥!”
—
夏日的风热炎炎的,吹得人心烦气躁。
君家老宅佣人来报:
大少爷回老宅了!
房间里,曲弦思猛地坐直身体,想起昨天晚上君文赛说的话,心中惶惶。
她叫来佣人打探:“君砚回来,是找的爷爷谈事吗?”
曲弦思口中的“爷爷”就是君老爷子。
佣人摇头:“应该不是,是二夫人和大少爷一起进的书房。”
曲弦思心中更加狐疑。
君家二房夫人相当于君家老宅的掌家人,权利都在宅院里,顶多也就从公账里面挖点钱进自己包
里。
这点钱,君砚还看不上。
那么,君砚叫蔡敏丽进书房能有什么事情?
可是为什么,她有一种强烈的不好的预感?
—
书房内。
“阿砚,你找我来,是有什么事情吗?还是我最近有什么事情没有处理好?”
蔡敏丽看着主位上的男人脸色又沉又寒,心里犯嘀咕。
君砚拿出一张照片。
照片上的正是那枚蓝宝石项链!
男人修长有力的手指敲了敲桌面,神态慵懒闲适,却透着比以往跟强烈的压迫感。
“这条项链,你认得吗?”
蔡敏丽看清照片后脸色一变,犹犹豫豫的刚想说什么。
君砚了然道:“你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