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恒的手停在车门,像是被下了定身咒似,过了足足五秒才有反应。
他迟钝地转过头,表情因为他竭力压抑狂喜而变得有几分扭曲和怪异,令人发笑。
只是此刻,唯一一个看得见他表情的初宜也笑不出来。
“你……说什么?”
骆恒担心是自己听错了,向她确定。
初宜正要说话,他又担心她会变卦,先一步道:“我不介意!”
“我不爱你,骆恒,我对你没有男女之间的感情了,你明白我的意思吗?现在没有,未来也不会有,我这个人固执得讨厌。”初宜说得更明白。
“我不介意!”骆恒说。
初宜放在身侧的手不受控制的蜷缩了一下。
“骆恒,和一个不爱的人在一起,你不会高兴的。”她不知道是在劝退他,还是劝退自己。
“子非鱼焉知鱼之乐?”
见初宜还要说什么,骆恒伸手想要握住她的手。
手刚动,又竭力控制住。
如今的初宜在骆恒的眼中就是他蹲守已久的小兽,这小兽好不容易放松了警惕从洞穴里探出头来,他绝对不能把她给吓跑!
他是一个卑鄙的猎人,崇高的道德感早就被儿时的生活给磨灭。
他想要将这珍贵可人的
小兽带回家中豢养。
他想给她一个金丝笼,一间椒房殿,一座阿房宫——即使他知道,他不该带走她的自由。
骆恒尽量让自己的言语显得温和:“初初,无论你对我的感情如何,我爱你,我想要的人只有你,你愿意和我在一起,这是我莫大的幸运!”
骆恒又道:“初初,我曾经的混账行为,我很抱歉,对不起。我以后一定会是对你最好的那个人男人。”
初宜心说,那你可能得和我爸打一架。
最后道出口的却是一个字:“好。”
好,就是明白了。
骆恒的神经是肉眼可见的紧绷。
刚才说话时不时他控制不住语速,思绪在极度喜悦冲昏头脑和竭力冷静之间疯狂拉扯。
“我、我送你回家?”骆恒也不想吸烟了,重新系上安全带,问初宜。
初宜一愣,没想到他会突然这样说这样做,点了头:“好,谢谢。”
夜晚不堵车。
迈巴赫驶到家属院,没花多长的时间。
骆恒先一步下车,趁着初宜解安全带和拿包的功夫,已经绕过车头为初宜打开门。
初宜下车后,向人道谢。
却见骆恒挡在她身前,没有要让路的意思。
“初初,你还记得你之
前说过什么吗?”骆恒问。
“之前什么时候?”初宜被他这一问搞得莫名其妙。
“二十分钟前。”
“……”
二十分钟前,不就是在车上,她问他介不介意的时候?
“记得。”
“那你……会不会后悔?”
骆恒语气里带着不确定的试探。
初宜觉得这样的骆恒很新鲜。
在她的印象里,这个男人从来都是一往无前,从来都是自信满满,即使在最穷困潦倒无依无靠的年少,也不曾有这样袒露胆怯的时候。
“暂时没有。”初宜说得很谨慎。
骆恒如释重负地一笑:“那再见,晚安。”
“晚安。”
结果,初宜还没有走到小区门卫处,男人突然从后追过来,拉着她的手,不由分说地往旁边拉了几步,避开门卫保安的视线。
初宜还没反应过来,突然身体一轻!
她整个人被腾空抱起,掐着腰转了好几圈。
“啊——喂!”
直到被放下,被男人拥入怀中,初宜才回过神来,惊魂未定。
“……骆恒?”
“对不起,我就是太高兴了!”
男人的脸埋在她的颈窝,灼热的呼吸铺洒在皮肤上,让人皮肤战栗。
那呼吸都透露着主人内心
的喜悦。
初宜望着不远处路灯的光晕分,目光中透出有几分的茫然和不解。
她其实不太能理解骆恒的这种思想。
在她的观念里,如果有的选,她要嫁的是两情相悦的人——就像她现在。
骆恒如今有的选,他的可选择对象有很多,她明明白白的告诉了他,她如今心里没有他,他为什么还如此的欣喜若狂?
初民起和古一梅今天爬上,在那边的农家买了跑山鸡回来炖。
初宜到家就被母亲塞了一碗热腾腾的党参黄芪鸡汤。
“囡囡,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帝都?学校那边的工作不要耽误了。”古一梅是个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