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晚棠轻描淡写的看过去,轻笑。
“大太太,知道你对我婆母有意见,但也没必要在她生日这天在祠堂大吵大闹吧?你是觉得你儿子闹得还不够?还是觉得老爷子会无底线的包庇你们?”
“盛晚棠你——”
“闭!嘴!”
陆界口齿不清的呵斥。
他的语言系统还没有恢复,如今只能稚童一般一两个字的往外蹦。
盛晚棠这话说得,让陆界自己都觉得,如果再帮着大房一家说话,要说不过去了。
众人只觉诧异。
倒不是诧异盛晚棠会开口呛人,而差异于陆霁渊的反应。
前一秒还阴翳得要杀人似的,盛晚棠一个安抚的动作,开口说两句话,就将那即将暴走的男人的理智和情绪给拉回来了。
前后变化,令人瞠目结舌。
盛晚棠仿佛就是陆霁渊的情绪控制器。
说句难听的,就是拴住獒犬的那根绳。
陆霁渊听到盛晚棠的劝,不在祠堂发难。
但是,他并不打算就此放过陆天华一家。
葬礼结束是家宴。
主家坐在最前的主桌,陆界坐最上座,左手为尊的位置留给陆霁渊和盛晚
棠。
“看看。”
陆霁渊突然丢出一个牛皮文件袋给陆界。
与此同时,陆文娴给其他桌每桌发一份。
陆文娴现在担任陆氏集团的执行总裁,大家都以为是什么家族会议文件。
定睛一看,皆是面色微变。
老管家打开文件袋,将文件递给陆界。
看了内容后,陆界的脸色变得越来越沉,越来越黑。
表面还其乐融融的午餐气氛戛然而止。
整个饭厅的气氛变得诡异起来。
陆天华感觉不少人都在偷偷看自己,隐约觉得这件事和自己有关,但是又不敢向陆界伸手要文件来看。
“爸,这什么东西啊?”
陆天华刚问完,陆界就将手里的一叠a4纸砸向陆天华。
毫不留情,锋利的纸张边划破了陆天华的脸颊,渗出血珠。
a4纸脱离回形针的固定,散了一地!
陆文娴长得温柔娴静,但是开口却是上位者的威严:
“当年二哥葬身火海,所有人都说是老四丧心病狂,烧死了自己哥哥。可当初在老宅里,只有陆天华购进过汽油。巧的是,负责照顾二哥的佣人在火灾之后就辞职了。
”
按理说,佣人工作到位的话,大量汽油这种危险品不会出现在主家的院子里。
尤其当时陆允宪的身体和精神状态都不好。
“你们什么意思?你们觉得是我害了老二?”陆天华像是炸毛的猫跳起来,绝对不背这个锅,“佣人辞职,跟我有什么关系!”
他打死不承认。
陆文娴冷淡提醒:“文件往后面翻——你当时给那佣人的银行卡里打了两百万,你怎么解释?做慈善?”
窦雅晴颤抖着手翻看资料。
转账账户是陆天华层层嵌套之后的,从国内转到海外,在从海外转回来。
本以为天衣无缝,没想到还是被查得清清楚楚!
“当年点火用的打火机,你让闻人泱泱带进去的。”陆霁渊靠着椅背,慢条斯理的打开手机里的一段录音。
正是陆天华和十八岁的闻人泱泱的对话。
——“闻人泱泱,老二那么喜欢你,你只需要说一句你不喜欢他,你从头到尾喜欢的人都是老四,你说让他去死,他就会去死!你把打火机给他,他自杀,和我们都没关系!老二一死,你就可以正大光明的
和老四在一起了!”
无论是声音还是口吻,都属于陆天华。
录音一出,全场哗然。
“伪造证据!一派胡言!”陆天华大怒。
“就是!谁不知道闻人泱泱和你们是一头的!她当年和老二浓情蜜意,怎么会帮我们害老二?”窦雅晴连忙道。
陆霁渊刚给盛晚棠剥好一个橘子,喂给盛晚棠吃,懒得解释。
有什么好解释的?
谁不知道闻人泱泱后来是陆天华一家接回国的?死之前还怀了陆启的孩子?
就冲着这两件事,谁相信闻人泱泱和陆天华一家没关系?
桩桩件件,皆是铁证!
盛晚棠现在看不见,只是伪装没有失明。
她摊手握住陆霁渊的手,安慰的捏了捏。
“吃葡萄吗?”陆霁渊凑近问。
盛晚棠一时间不知道该气还会该笑,“不吃。”
他就是这样,就算心里难过,也不会体现出来半分。
今天的事情,无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