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里,血腥味和消毒水的味道混合。
陆霁渊站在门口,等着护士收拾好退出去。
程宵躺在的病床上,脸色格外憔悴,心率仪上的数字和健康人比起来偏低。
“多谢。”陆霁渊站在床位,没有坐下的意思。
不坐,就说明不打算久留。
“不需要你谢我。”程宵道。
他和盛晚棠之间,从来就和陆霁渊没有关系。
听懂了他的潜台词,陆霁渊嘲讽的低笑了声。
“程先生,你救了我太太和我未出生的孩子,我理应谢你,不过——”陆霁渊话锋一转,“你对我太太避而不见的态度,于我太太不太合适。”
恩怨两清,这种鬼话,男人骗不了男人。
尤其是情敌。
“哪里不合适?”程宵问。
“会让盛晚棠心里不安。”
“安抚她,是你的责任。陆霁渊,如果这都做不到,你不如退位让贤——咳咳!”
程宵还想再说什么,却被身体控制不住的咳嗽打断,好半天连一个字也说不出。
他看着站在自己病床尾的陆霁渊,眼底迸发出妒忌。
“程宵,你喜欢盛晚棠。”陆霁渊突然道。
程宵没有说话,只是异常冷漠的凝视陆霁渊,眼底带着
某种挣扎和自嘲。
他这种人,不配说喜欢。
更不配说爱。
爱,需要的是长久的陪伴。
他的身体,做不到。
陆霁渊再次开口,“如果你有健康的身体,你大概舍不得两清。”
“是!——咳咳!”
陆霁渊听到他那斩金截铁的一个是字,狠狠压了一下眉心。
“可惜,没有如果。”陆霁渊对情敌,从来不仁慈,“如果没有当年的意外,你不会有机会看着盛晚棠长大。”
同理,发生意外,程宵就不可能有健康的身体。
这是一个误解的悖论。
程宵对盛晚棠所说的那些话,也不完全是谎言。
他起初的确是把盛晚棠当宠物。
可渐渐的,他成了她的裙下臣。
他想要霸占她,让她永远的留在自己身边。
程宵一直把这种感情视作对自己所有物的占有欲。
仔细想来,那其实是对爱的掩饰。
他不敢爱。
因为不配。
—
午后。
盛晚棠接到rich酒吧的石经理的电话。
沐如依见盛晚棠变了脸色,待她挂了电话就询问:“棠棠,怎么了?”
“初宜被一个明星的脑残粉寄了很多恐吓物品,还被砸破了头。”
“她怎么和明星扯
上关系了?哪个明星?”
“颜一汐,骆恒的现女友。”盛晚棠脸色不好看,“也不知道初宜和颜一汐是什么情况。”
沐如依气得低骂了一声,知道盛晚棠放心不下初宜,说:“要不我先回国看看?”
“好。”
车祸后续还没有处理好,盛晚棠暂时走不开。
盛晚棠把沐如依送到机场。
谁知一出机场,突然几个记者扛着摄像机跑过来,转瞬间将盛晚棠团团围住。
“盛小姐,请问你为什么不允许泱回国?”
“泱冒着生命危险救你,你为什么会恩将仇报?”
“你利用你和你丈夫的权势欺压他人,这样的事情,你是否不是第一次做?”
“棠,你做出这样的恶事,不担心上帝惩罚你肚子里的孩子吗?”
盛晚棠看到这些人,听到一开始的质问,原本没有什么反应。
她不是第一次经历这种媒体围攻。
直到最后一句,对方提到她肚子里的孩子。
“刚才的话,你再说一遍。”盛晚棠瞬间冷了脸。
那个金发女记者说:“棠,我是不会受到你和你丈夫的威胁的!”
记者调查得很清楚,盛晚棠和她丈夫的主要势力不在这边,因此有恃无
恐。
盛晚棠正要说话,一个高大的身影突然出现,粗鲁的将记者丢到一边,将盛晚棠挡在身后。
“那你受我的威胁吗?”男人声音严肃和冰冷。
“闻人……闻人先生!”记者大惊。
闻人家的主场就在欧洲,闻人海晏没少出席商业活动,欧洲的记者大多认识闻人海晏。
“小妹,你有没有受伤?”闻人海晏紧张的打量盛晚棠。
盛晚棠对于他的突然出现依旧处于震惊的状态,怔愣的摇摇头。
说话间,闻人海晏已经招来了保镖,将盛晚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