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宵的伤势远比闻人泱泱更重。
沐如依陪着盛晚棠守在程宵的病房外,透过病房的探视小窗,能看到里面病床上的男人全身插满了管子,孱弱到极点,仿佛随时可能从这个世上消失。
“棠棠,林芝抢救无效,死了。”沐如依才收到消息。
林芝在车祸当场只剩一口气。
“真是便宜她了!”盛晚棠声音发冷。
盛晚棠一向是最看重生命的人,如今却能说出这么冷血的话,沐如依很清楚这件事对盛晚棠的打击有多大。
不过的确是,死亡对林芝来说的确是捡了个大便宜!
否则,无论是她还是陆霁渊亦或者闻人家,都会让林芝生不如死!
与此同时。
闻人家三兄妹得到消息,已经在赶往伦敦的路上。
“林芝为什么会突然对小妹下手?”闻人海晏心思深沉,一向不介意用最坏的心思揣测人心。
他怀疑背后有人怂恿。
怀疑林芝只是一个马前卒!
“没有查到林芝最近和什么可疑人走得近。”闻人菱烟说,“盛昆有了新欢,林芝最近出门都是去找盛昆出轨的证据。”
“还得找盛家的人了解情况。”闻人时清思索。
可惜,林芝已经死了。
—
“我没事,你不用来。”
“我真的没事,君砚,君家不够你忙的吗?”
“……我没有嫌弃你的意思,真的!”
君砚接到车祸的消息,给沐如依打来电话。
盛晚棠有一下没一下的听着,竟然觉得听着这些都很温暖。
私立医院人少。
安静之下,脚步声清晰可闻。
盛晚棠若有所觉。
一转头,看到陆霁渊快步向自己走过来。
陆霁渊看到放在盛晚棠旁边没有动过的食盒,轻轻抚摸了一下盛晚棠的脸颊。
瘦了点。
她这次出差才不到两周,人就瘦了一圈。
“怎么没吃饭?”
“吃不下。”盛晚棠问他,“闻人泱泱怎么样了?”
“问题不大,静养即可。”
陆霁渊说完,发现盛晚棠看着他没说话。
“怎么?”
陆霁渊不禁好笑,以前都是他不说话,别人来主动问他的。
现在他只有巴巴的照顾盛晚棠的感受。
又甘之如饴。
“闻人泱泱就没有说什么?”盛晚棠自认对闻人泱泱有几分了解,“她叫你过去,不可能什么都不说的。”
要么白莲花似的对陆霁渊表达些令人恶心的情感。
要么就会顺势提要求。
“她说她想回国
。”陆霁渊说。
盛晚棠下意识冷了脸,问陆霁渊:“你怎么回的?”
“我说得和你商量。”
“陆先生,你这不是让我做恶人吗?”
盛晚棠今天扎了一个低马尾,头绳已经松了,她一直神经紧绷,根本没空打理自己的头发。
陆霁渊把她的头绳给取下来,双手环过女人的两侧,很笨拙的给她重新绑好头发。
“你怎么想?”陆霁渊继续温声问。
男人绑头发的手法实在拙劣,他怕弄疼了盛晚棠,绑得很松,盛晚棠一转头,那头绳直接掉下发梢。
陆霁渊眼疾手快的伸手接住。
盛晚棠从他手里拿过头绳,重新给自己绑好头发。
“我想当恶人。”
盛晚棠抬头说。
“这一次,我感谢闻人泱泱。但是谢礼不是她张嘴要我就必须给的,我——”
话音戛然而止,盛晚棠看向陆霁渊身后。
一个中年男人大步流星的走过来。
他身后跟着两个保镖和程宵的主治医生,主治医生一边吃力的跟上中年男人的步伐,一边汇报着什么。
中年男人的五官和程宵有七分相似。
“您是——”
盛晚棠刚想问对方是不是程宵的父亲,对方一个狠辣的眼神向
盛晚棠投射过来。
陆霁渊毫不犹豫的将盛晚棠护在身后,迎上中年男人的目光。
“……程先生,您儿子的情况大概就是这样。”主治医生结束汇报。
程朗原透过小窗看了病房里的程宵几秒,再次看向盛晚棠:“你就是一个祸害!”
盛晚棠脸色微白,手指蜷了蜷,很快冷静下来。
“您是程宵的父亲吗?很抱歉,这次是我连累了程宵。”
程朗原目光如炬,憎恶的眼神似乎要把盛晚棠刺穿。
陆霁渊不悦地上前一步,将盛晚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