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霁渊坐在黄花梨大椅上,喝了一大杯凉水。
刚才盛晚棠扑到他身上来的时候,他没有丝毫预料中的厌恶感。
反而是女人一身柔荑让他有一瞬间的失神,差点下意识的就去接她。
他甚至感觉到有些烦躁。
那种不知由来的,不受控制的烦躁。
突然,浴室小心翼翼的打开一条门缝,里面的人扣了扣门,企图引起陆霁渊的注意。
“那个……陆四爷……我忘记带衣服进来了,你……能帮我拿一下么?”女人的声音里透着罕见的心虚。
才回来的时候,盛晚棠只想赶紧把澡洗了,陆霁渊一天都没在房间里待,以至于她就忘记了他要回来的事情。
哎,悔不当初!
陆霁渊闻言,纹丝不动的淡道:“在自己丈夫面前,陆太太可以直接出来。”
盛晚棠:“……”
“我这人一向刻板无趣,也放不开,希望陆先生理解一下。”盛晚棠面无表情的望着墙壁,“拜托你好心帮我拿一下衣服,可以吗?”
她刻板无趣?
陆霁渊翻了一页手里的书,淡漠道:“狗男人没有好心。”
他怎么这么记仇!
这都多少天前的事情了!
果然是狗男人!
盛晚棠气得牙痒痒,但是现在屋子外只有陆霁渊一个人,她只能求助于他。
她总不能真的光着出去,裹着浴巾反而更加欲盖弥彰。
“陆四爷,那天是我不好,我向你真诚的道歉!你是我的丈夫,长得帅,智商高,身材好,万里挑一,怎么会是狗男人呢?”
当然会是!
狗男人和丈夫又不冲突!
她那心口不一的话让陆霁渊嘴角不自觉的勾了勾嘴角。
陆霁渊没有再为难她,叫佣人拿了她的备用衣物,递到门缝。
一双白皙娇嫩的手从里面探出来,带着点颤巍巍的味道。
那手一触碰到衣物,立刻抓住,缩回去!
生怕被人给抓住。
陆霁渊手心一空,半响后,摸索了一下手指。
他脑海里鬼使神差的出现一个疑问:她很瘦,那bra真的和她是匹配的?
盛晚棠一出来,就好看到男人好整以暇的坐在轮椅上,单手有一下没一下扣着桌面,神色淡漠却带着点审问的味道。
要她交代怎么弄得跟落汤鸡似的回来。
“我刚才不小心掉池塘里了。”盛晚棠刚说完话,隐约听到西苑的方向有说话的喧嚷声。
大戏上台了!
“我有点事
,先——”
盛晚棠一边说着话一边往外走,被轮椅上那个装残疾的男人一抬长腿,挡住了去路。
陆霁渊眉梢轻佻。
她什么都不交代,还想直接走?
盛晚棠急着出去看盛梦月要搞什么鬼,想了想,问:“我请四爷看戏,四爷有兴趣么?”
她歪头询问的时候像极了一只狡黠的狐狸,偏偏那张脸又是极具欺骗性的无辜。
陆霁渊拍了下轮椅的扶手,示意盛晚棠给他推轮椅。
西苑热闹非凡。
灯都亮了起来,十几个人围在那间房间外,议论纷纷。
房间里传来盛梦月惊慌失措的声音:“怎么可能?盛晚棠呢?我分明看到盛晚棠和一个男人在这里面……在这里面……盛晚棠呢?”
“什么盛晚棠?里面男人是有,就老子一个!老子在这里好好睡个觉,被你们强行破门!”另外一道朗润中带着怒火的男声传来,带着浓浓的酒气。
任谁被从睡梦中吵醒,还是破门而入的吵醒,都会发脾气。
那旁支主事人喝多了酒,根本不知道有人进过房间。
陆霁渊清楚地听到身后的女人低声笑了一下,透着不加掩饰的愉悦。
“咦?有人找我?”偏
偏她一开口又是一如既往的乖巧端庄。
盛晚棠推着陆霁渊出现,十几双眼睛齐齐望过来。
盛梦月满脸不敢置信。
明明她把盛晚棠锁在屋子里了,她怎么不在里面?
为什么她丝毫没有中了药的迹象!
想到那个药,盛梦月自己反而有些燥热。
她没有多想,只当是自己被气狠了。
“盛晚棠不在房间内,她和四爷在一起?”有人小声议论。
“到底发生了什么?”盛晚棠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窦雅晴阴测测的看着盛晚棠,“梦月亲眼看到你进了男客的客房,我们陆家门风不容这种伤风败俗的事情发生,自然要过来一探究竟!”
这话就差直说怀疑盛晚棠偷情,他们聚众来捉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