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动静,一位鬓角发白的男管家走到主卧门口,规矩的没进门。
——陆霁渊是个领地意识很强的人,不喜别人进入他的私人领域。
“林叔,是你把人放进来的?”陆霁渊脸色不好。
在这银月庄园内,也只有照顾陆霁渊长大的林管家敢不经过他的允许,把盛晚棠放进他的房间。
林管家叹了口气,劝说:“四爷,您总不能一直孤身一人的不成家,夫人也属意盛小姐成为您的妻子,为她的儿媳。”
陆霁渊仿佛没听到林管家的话,冷着脸道:“林叔,今天的事,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一周前,盛晚棠还是他侄子陆启的未婚妻。
如今为了能留在他身边,甘愿待在暴雨之中受折磨。
女人的感情真是廉价!
他陆霁渊又不是收破烂的,什么女人都要。
陆霁渊站在落地窗旁,从这个位置看出去,恰好能看到盛晚棠。
电闪雷鸣下,女人纤瘦的身影站在雕花大门外。
盛晚棠肤白如雪,细腻如瓷,眼睛弧度优美,鼻梁精致,嘴唇小巧,美得宛如深夜绽开的优昙花,美到极致。
她全身湿透,雨水不停的砸在
她脸上身上,雨水从额头流入眼角流到脸颊下巴滴在地上……
即使如此,她一点也不狼狈,反而多了一份脆弱的美感。
忽然。
雨夜中的女人似有所觉。
她抬起头,看过来。
盛晚棠的视线被雨水模糊,只看得清二楼的落地窗前逆光立着一个高大挺拔的男人身影。
她知道,陆霁渊正盯着她。
盛晚棠兀的歪头一笑,冲着二楼的方向,轻轻招了下手。
那模样,说不出的乖巧柔顺。
可是仔细一品,全是挑衅!
就好像在说:陆太太这个位置,我坐定了!
“人死之前,丢回盛家。”陆霁渊周身气压骤降,冷漠的进了书房。
他给她机会离开,她要找死,没人拦着!
—
主楼别墅外。
电闪雷鸣,暴雨不停。
男人消失在落地窗后,盛晚棠无趣的收回视线。
暴雨之下头晕脑胀的痛苦感越来越浓重,全身又冰冷又烧热。
如果不是盛家的威胁宛如一把刀架在脖上,傻子才会站在这里淋雨!
——盛晚棠答应嫁给陆霁渊,盛家父母仍不愿放过她这颗棋子,又以盛老夫人作为要挟,企图控制她继续为盛家卖命。
盛晚棠从来没有从盛家父母身上感受过一丁点亲情。他们对她只有苛刻的要求,即使她有了“第一名媛”的美称,他们依旧不满意。
盛晚棠曾经被他们打得遍体鳞伤高烧病危,只有盛老夫人送她去医院,尽心尽力的照顾她。
盛老夫人是盛晚棠在盛家多年,唯一的温暖。
就在这时,盛晚棠的手机来电震动。
“晚棠,只要你求我,我可以让你留在我身边。”
听筒里传来熟悉的男人声音,那高高在上的口吻宛如恩赐。
盛晚棠差点没被恶心吐。
“陆启,背着自己未婚妻和别的女人乱搞的渣男,我嫌脏!”
盛陆两家早有婚约,盛家父母选择陆启一家作为靠山,命令盛晚棠和她毫无兴趣的陆启订婚。后来,盛晚棠身世大白,盛家又要求盛晚棠嫁给陆霁渊,以履行盛陆两家的婚约。
直到出嫁前夕,盛晚棠亲眼撞见陆启和盛家才找回来的亲生女儿盛梦月滚在一张床上,这才知道,陆启和盛梦月早有苟且!
盛家逼她嫁给陆霁渊,就是要她给盛梦月让路!
“我勾上盛梦月还不是因为你太端庄得无趣?我们都要订婚了
,你连手都不给我摸一下!”
陆启一点都不觉得自己有错。
就算盛晚棠有绝顶漂亮的皮囊,一个只能看不给吃的女人,有什么用?
“盛晚棠,陆霁渊那个废物什么都给不了你,甚至连床上都不能满足你,你想要过好的生活,只有依附我。”
“陆启,醒醒!我盛晚棠再落魄也不会在垃圾桶里捡男人。”
盛晚棠突然想起什么,嘴角扬起笑意,“对了,你以后见到我,记得尊称我一声——小婶婶!”
盛晚棠挂了电话,闭着眼都能想象出陆启被气得七窍生烟的模样,感到一阵痛快。
陆启的父亲是陆霁渊同父异母的兄长,按辈分,陆启自然要叫她一声婶母!
让渣男当她的晚辈,爽!
盛晚棠的意识越来越模糊。
身体忽冷忽热,脑子里一片空白,只有一口气撑着。
不能放弃啊盛晚棠